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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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潜,扶摇派三师兄,家三子中行二,被严争鸣称作“小铜钱”。父母的冷待造就了他凉薄的个性,家境贫寒,做事专心致志。面冷心热,以“心”入道,以聚灵玉重塑肉身。本想当个本分度日的程二郎,却还是被见钱眼开的双亲半卖半送给云游的道人,自此主角被迫踏上坑爹的修真之路。因理论知识过少,迷迷糊糊做了“受”。
严争鸣
扶摇派大师兄,事儿精的臭美猴,口是心非,一身懒骨头的纨绔少爷。以剑入道。被程潜称作“严娘娘”,实则是个“攻”。
李筠
“心术不正”的扶摇派二师兄,一肚子坏水,捣蛋精,喜欢旁门左道和虫子。话唠,操心命,打架功夫差,但擅长奇门八卦和各种发明创造。以九连环入道,是扶摇派自古第二个以九连环入道之人。
韩渊
师父从破庙里捡来的叫花小师弟,好逸恶劳、不识字、讨厌背书。生而不祥,后因“画魂”错杀程潜,以心魔入道。
韩潭 (水坑)
妖王的“绿帽子”,预言中本该浴血而生、嗜杀成性的“蛋生”天妖小杂毛。因为是几个师兄趁乱从后山深潭里捡来的,所以小名叫“水坑”,集扶摇派宠爱于一身。名字也是大师兄给取的,因为鉴于师傅取名字实在是一言难尽,比如韩渊(含冤)。因为本体是彤鹤,喜欢在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鸟毛,臭美却不会美。
韩木椿 (木椿真人)
只剩一魄,在黄鼠狼身子里苟延残喘的师傅。生而薄命,温暖乐观,喜欢种花。对徒弟因材施教,关爱有加,虽然时常不太靠谱,却给了性格各异的五个徒弟亲人一般的温暖。也是木椿真人的死,迫使所有人迅速成长。
童如
扶摇派师祖,万魔之宗,问鼎北冥。为了改变徒弟小椿的薄命,孤身一人踏上十万八千级不悔台,以千万生灵为代价,对着心想事成石,许下心愿。天命难违,薄命难改,最后却终于与所爱之人魂归一处。
故事开篇主角程潜,被师父韩木椿误认为前掌门转世,从父母手中买下,带到了扶摇派,收为三弟子,师兄弟们和木椿真人在山上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后来一群人离开扶摇去青龙岛参加活动,中途木椿为救弟子离世,严争鸣作为大师兄无奈接任掌门,师兄弟们留在青龙岛,被迫成长。后逢大乱,韩渊被人控制杀死程潜后跳海。
百年后,程潜因为灵魂寄存在偶然得到的聚灵玉中得以复活归来,并且变得很强。大师兄家道中落,走私法器为生,因思念程潜而产生心魔。水坑长大,李筠依旧烂泥扶不上墙。韩渊因为内疚和懦弱堕入魔道,被自己的心魔控制。大家不能回扶摇山因为师父当年带他们出门时把山封锁了,要根据掌门印的要求解锁才能重回扶摇。
小说讲述了一个江湖上破败不堪的没落门派“扶摇派”,是如何在几个同门师兄弟手里重振繁荣的故事。不像其他小说中人物趋于完美的设定,这几个师兄弟中有爱臭美的严争鸣、捣蛋精李筠、刻薄鬼程潜、二百五韩渊,还有出生便历经坎坷幸而有师兄们照顾守护的小杂毛“水坑”。个性和性格的不同导致了他们走上的道路不同,但同门情谊融入血脉,为了“扶摇派”几人内心均是有所坚持,因而《六爻》本身便避免了流于表面的故事讲述。虽然作者行文戏谑善用幽默,但引人入胜的故事发展下暗藏的情感却不容忽视,并且作者极其善于营造气氛,故事更是高潮迭起,悬念层生。看毕掩卷,你会发现,这个故事通篇是少年们破茧成蝶的成长,是脚踏实地汲取经验的残酷磨练,是每个少年人心中坚定生长的坚持,是经过万千后破土而出的新生。
节选几段原文精彩部分:
Part1 :
严争鸣态度轻慢,召唤程潜的手势分明是在叫狗。
他的所作所为成功地让程潜一瞬间就从惊艳中清醒过来。
程潜因为从小没人待见,心里是十分自卑的,久而久之,这股自卑就沉在了骨子里,化成了满腔激烈到近乎偏执的自尊,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敏感起来,别说这招猫逗狗的手势。
程潜仿佛寒冬腊月里被人兜头浇了一碰凉水,将他的五官也冻成了冰,他结冰的脸上面无表情,上前一步,避开严争鸣的手,公事公办地作揖见礼道:“大师兄。”
严争鸣探头看了他一眼,随着他这么微微一探身,一股仿佛幽然暗生的兰花香笼罩在了程潜身边,也不知他这身破衣服熏过了多少道香,够驱虫的了。
这位少爷大师兄想必不大会看人脸色,反正他完全没有留意到程潜快要压不住的怒意。
他甚至优哉游哉地将程潜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相马似的,过后大约是觉得还算入眼,严争鸣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全然不顾别人反应地给了他初见的师弟一句真挚的寄语。
他棒槌一样地说道:“还行,以后可别长残了。”
Part 2:
荒岛一时巨震,连沧海也受了惊,地面豁然多了一道焦黑的大坑。
严争鸣一时被电闪雷鸣晃得听不见也看不清,只凭着感觉摸到了程潜的衣领,一把抓在手里,咆哮道:“你他娘的要干什么!”
程潜的情况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只感觉大师兄胸口在震动,完全没听见说了什么,于是吼了回去:“叫唤什么?我听不见!”
严争鸣狠狠地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程潜方才那一剑险些脱力,这会又没有防备,愣是被他一巴掌糊地往前重重地一点头,脑门磕到了严争鸣的肩上。
可他还没来得及抬头,那只方才行凶的手却又不容置疑地按在了他的后脑上——严争鸣将他牢牢地按在了怀里。
一时间,严争鸣的手紧得发颤,好像噩梦初醒,又仿佛是劫后余生。
世上再没有什么,能像这脏兮兮的血肉之躯一样,给他这样大的慰藉了。
Part 3:
说来也奇怪,这一刻,程潜连满地的血腥味都闻不到了,却奇异地嗅到了那股兰花香。
这是大师兄每次给他上药的时候袖口传出来的味道,是他每次赖在师兄房里,锦被上隐约溢出的味道,每次萦绕在身边,他仿佛都在昏昏欲睡。
程潜的意识开始模糊,他那方才死也要拖周涵正垫背的那股清明转瞬即逝,一时间糊涂得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我……”程潜发出一声蚊子似的呓语。
严争鸣低下头,缓缓地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唇:“嗯?”
“……想回……家……”
严争鸣怔了半晌,露出了一个似悲似喜的笑容。
他踉踉跄跄地抱着程潜站起来,温声道:“好,回家,师兄带你回扶摇山,咱们走。”
程潜好像是笑了一下,逐渐开始没力气说话,于是缄默了下来。
同时,他突然不着边际地想道:“真是疼,死已经这样疼,生的时候也是一样么?”
后来他想起来,生的时候好像是有他的亲娘替他疼了。
突然之间,程潜对父母、对所有人的怨愤就都烟消云散了,连他短短一生中的颠沛流离与寄人篱下,也都化在了那阵幽然暗生的兰花香里。
终于,程潜的头骤然失去支撑,无力地落在了严争鸣的肩膀上。
既称尘缘,便似喧嚣,来而复往,不可追矣。
Part 4:
严争鸣忽然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捧住了程潜的脸,触手冰凉,像是比常人体温低一些,他常年带在身边的霜刃剑好像也有所知觉,发出了躁动不安的蜂鸣声,细细地抖动起来。严争鸣心里起伏犹如地动山摇,想问程潜这些年去了哪里,想问他胸口的伤还在不在,想问他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吃过苦……千言万语,堵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然而却是无从说起,因为与心绪相比,好像无论落下哪一句,都觉得潦草。
最终,它们拧成了一股,化成了他心里近乎卑微绝望的一个恳求,严争鸣想道:“这会是真的吗?”
程潜微微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低低地叫了一声:“师兄。”
“嗯,”严争鸣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你还……”
他吐出来的话气如游丝,才说出两个字已经难以为继,后半句几乎压在嗓子里,只看得到嘴唇掀动:“……你还记得我啊。”
程潜轻轻地按下他的手,突然呼吸有点困难。
严争鸣的眼圈被一点一点染红:“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们?”
程潜一声没吭。
严争鸣突然一把将自己的手从程潜那抽了出来,毫不留手的一拳揍在了他的小腹上,程潜躲也没躲,生受了这一下,当即闷哼一声,嘴里翻上来一股腥气,还没来得及咽回去,他第二拳又到了,这一口血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咙里,程潜顿时半跪在地上,咳了个死去活来。
目瞪口呆的李筠这才从梦游中清醒过来,忙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严争鸣的腰,死命将他往后拖:“你干什么?”
严争鸣基本无差别攻击,回手让李筠也吃了一肘子:“放开!”
李筠冲着他的耳朵吼道:“疯了吗!”
严争鸣声音沙哑如生锈的刀剑相撞,嘶声道:“我他娘的疯了快一百年了!”
程潜耳畔嗡嗡作响,又无从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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