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报战是一项很复杂的工作，在谍报战中，一个间谍经常有多重身份，比如反间谍、反反间谍，敌方派来间谍，我方反间谍，敌方又反反间谍……到最后这间谍究竟忠于何人，恐怕谁都不知道了，谍报工作也正因此变得越来越复杂，然而判断一个人究竟是哪方的人，还是有一定标准的，就以杨宏超的例子来说明。

杨宏超原本是个在边区当小学教员的普通人，收到国统区的策反信，将这件事情上报，上级经过研究决定将计就计，派杨宏超打入敌人内部，后来杨宏超被中统委以重任，成为一名双面间谍，将假情报带给敌方，同时带回真情报。但是不久上级认为杨宏超所给情报有些过了，等于是壮大敌人力量，于是对他产生怀疑，因此外勤组便在报纸上声明辟谣，这让杨宏超的处境陷入尴尬，因为他刚刚提供情报给中统区，我方就很快澄清谣言，显然是摆明了他在欺骗，影响到中统对他的信任。

之后杨宏超带回的情报越来越少，很多都是些无关紧要或者道听途说的新闻。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起案件，一个叫文彬的人被审查，此人乃是周崇德下级，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对周崇德近况却了如指掌，这显然不对劲，经过审问，文彬交代了事情真相：原来，他在中统的时候，受特务杨宏超和蒲玉阶的强迫回到边区策反周崇德。如果事情属实，那么杨宏超显然是叛变了，杨宏超作为一名双面间谍，他究竟忠于哪方？这也是人们的一个疑问……

后来经过了解，中统派遣文彬策反周崇德这件事，杨宏超曾向边区汇报过，然而因为情报传递的困难，并没有被边区接收到，也因此，杨宏超一直被误解着。长期以来，对于间谍忠于哪一方始终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因为间谍真正忠于的一方始终在他自己心中，也许可能还会来回摆动，犹豫不决，但是从其行为仍然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带回的情报质量。这个标准是由李启明提出，他曾长期从事情报工作，对此深有了解。一个成功的双面间谍，给敌方提供的情报决不能是完全虚假的，否则完全得不到信任，但是这个虚假度就需要自己把控了，一个间谍同时给双方提供的情报中，其真实度是有差异的，这差异也就反应了双方在他心中的地位，情报真实准确性高，就是对谁忠心，其他一切都是虚的。

总而言之，间谍战争时一场复杂的战争，安插间谍本就是一件难事，还要对安插进来的间谍进行策反（反间谍），更要对已经叛变的间谍进行再次策反（反反间谍），这一切都是运用的《孙子兵法》中的反间计，看似简单，其中学问却很深，是一场又一场的斗智斗勇，一个疏忽就可能付出巨大的代价，间谍工作实在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