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本里探寻名字里的秘密

——读书||《织梦人》

初读《织梦人》时，我便对作品中的人物名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使反复读了几遍，兴趣依然不减。

经过整理，我发现作品中人物的名字可以分为三类：中国式的姓名、西方式的名字、无姓名的人。在阅读外文翻译的儿童文学作品中，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其意义何在？有什么深意呢？……一个个问号，像小小的钩子抓挠着我的心，痒痒得难受。

中国式的姓名。我发现作品中拥有中国式姓名的人物，都是“堆子”里的织梦人。如，王小小、范挑剔、史瘦大、史强壮、莫爷爷、罗圆胖、特高大、杜贵妇等等。作者为什么给织梦人起中国人的名字呢？还是因为译者周彩萍的意图呢？就像“小管家”里张晶老师分析的，“考虑到应该贴近中国读者语言环境的同时，给儿童阅读的作品，需要简单上口、容易牢记”呢？这，我无从查证。因为我查百度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信息。不会是作者认为中国人都很会织梦，授予人类美好的梦境的吧？呵呵，我就会这样胡乱猜想。

在文本p59，有“特高大”的介绍：特高大，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织梦人，非常有力而且果断。P164，“小小的，一点点，带着调皮的笑容，有一颗愿意相信人，能够被看见的心。”这是小小看到新小小时，想到的自己的样子。从这里可以看出，每个织梦人的名字都是其外形及性格的突出特点。这样想来，其他织梦人的形象，通过名字也就显像出来了：范挑剔，凡事总爱挑个毛病，为人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史瘦大和史强壮，一个高大却消瘦，一个不仅高大而且还强壮；罗圆胖，像箩筐一样，圆圆的，胖胖的，又像个皮球似的。呵呵，是不是很有趣？很有意思！

莫爷爷和杜贵妇是两个“堆子”的负责人，从文本中能看出他们两个都是年迈的老织梦人。莫爷爷和蔼可亲、宽容、懂得欣赏、不墨守成规，而杜贵妇赏罚分明、识人善用。他们对自己的织梦人都极度负责任。

西式的名字。小说中，生活在现实中的人物都是西式名字。如，约翰、杜安、麦克马洪夫人、梅丽曼夫人、卡洛琳等，就是那只狗，它也有西式的名字——托比。外文翻译的作品中的人物名字，一般情况下，都是作者所在国家的他熟悉的名字。这不足为奇，也没有探讨的意义和价值。

无姓名的人。我感觉最为奇怪的是约翰的母亲和收养他的老妇人，这两个最为重要的人物，一个是赋予约翰生命的人，一个是提供他正常生活的抚养人，她们两个却没有姓名！！！作者亦或译者，称呼她们“年轻的女人”和“孤单（独）的女人”。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在文本中，哪怕是一只狗，它也有自己的名字叫托比；哪怕连配角都不算的路人甲或路人乙——麦克马洪夫人、梅丽曼夫人及其女儿卡洛琳，都有自己的名字。我真的不明白，这两个这么重要的人物，作者或译者为什么不赋予她们名字呢？

另外，我还在思考：中国式姓名和西式名字之间有什么联系？亦或者，织梦人的名字与被授梦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就以织梦人史强壮和被授梦人约翰的母亲举例说明吧：

史强壮是个精力充沛、循规蹈矩，但是对待工作却毫无热情和兴趣，只是机械地完成工作的人。为了惩罚他，更是为了改变他的随意性，杜贵妇把他分配到约翰母亲的公寓里——这个非常需要细心的地方。这是不是在关联（或影射）约翰母亲生下约翰后，因杜安的家暴，导致她无心抚养、教育约翰？

史强壮是非常有条理的人，喜欢井然有序，喜欢标签、列表，欣赏整洁。因为具备这样的内在特质，他被分到约翰母亲这间脏乱不堪的公寓后，最初他非常愤怒、恼火，甚至是绝望的。这个时期，约翰的母亲与杜安离异，正处于悲伤困顿的状态，糟糕透了——也正是这个时期，她“弄丢了”儿子的抚养权！

史强壮是个会关心人的小伙子，而且非常聪明。他知道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帮助她。他每晚都仔细地观察、触摸和收集片段。他发现约翰的母亲在努力让自己的生活有秩序，他发现她在戒烟，他还发现自己开始关注她的未来，他想给她一个未来与儿子在一起的梦。这个时期，约翰的母亲已经在学校找到了一份录入信息的工作，为了恢复对儿子的抚养权，她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

我忽然发现，“毫无热情和兴趣——愤怒，绝望——悲伤，困顿——改过自新——期待未来”，这不仅仅是史强壮的变化和成长，也是约翰母亲的变化和成长，而且两个人的节奏是极其地同步！！！我突然意识到：史强壮就是约翰母亲自己呀！“精力充沛，循规蹈矩，生活有条理，井然有序，喜标标签、列表，欣赏整洁，会关心人，而且非常聪明”这些内在的特质，约翰的母亲也是具备的！织梦人是人类想象出来的，是存在于人类的意识里的。也就是说，史强壮就是约翰的母亲，约翰的母亲就是织梦人，她是她自己的织梦人！！！

文本结束时，小小接受了辅导新小小的任务，问莫爷爷她是谁时，莫爷爷赋予了她新的名字“游丝”。为什么赋予一个刚刚成长为真正的织梦人新的名字作为小说的结尾呢？作者为什么这样处理呢？我在百度上查到“游丝”的解释，是“漂浮在空中的蛛丝”。而小说的英文题目《Gossamer》，译文是“蛛丝”。这不就是小小的名字吗？！小说内容讲的是小小的成长经历。不！表面上是这样，实则是被授梦人约翰的成长经历。因为小小就是约翰，约翰就是小小。小小是织梦人，小小是约翰的织梦人。所以说，约翰也是织梦人，他是自己的织梦人。

不光如此，我们每个人也是织梦人，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织梦人！不信，去探寻自己名字的由来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