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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英格兰:反圈地农民起义的兴起和爆发

巴斯历史集 117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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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圈地农民起义是指以反对圈地运动为目的的起义。16至17世纪初主要发生了两次大规模的反圈地农民起义,分别是1549年凯特起义和1607年米德兰农民起义。这两次起义处于英格兰从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的转型时期,资本主义农业的发展使小农受到伤害,他们以反对圈地为目标,表达了对资本主义农业的抗拒。

然而,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潮流不可避免,注定了反圈地农民起义要以失败告终。

凯特起义

由于圈地运动使一些小农成为失去土地的流民,针对圈地的骚乱此起彼伏。1548年英格兰多个郡都发生了反圈地骚乱,一些发生在5月份的圈地调查之前,另一些发生在圈地调查委员会的调查之后。

1549年,凯特起义爆发,把零星的反圈地骚乱发展成一场有组织的农民起义。凯特起义席卷了整个诺福克地区,同时也波及萨福克、剑桥、林肯部分地区。

1549年6月20日,诺福克郡阿特尔伯勒、埃克尔斯以及威尔比庄园的农民们受到肯特郡农民填平圈地沟壑、推倒圈地篱笆这一举动的鼓舞,集合起来发誓在诺福克拆毁圈地。

愤怒的人们拆毁了威尔比庄园领主约翰格林在公地上树立的圈地篱笆,把土地恢复成原貌。这一事件成为诺福克农民反圈地起义的导火索。这些起义者既没有领袖,也没有组织,只是通过一些秘密的集会决定拆除哪个地主的圈地。

在两周之后,这些起义者决定拆除罗伯特凯特和威廉凯特两兄弟的圈地。关于凯特兄弟的身份,一直以来众说纷纭:弗雷德里克威廉罗素认为凯特兄弟是“皮匠和屠夫”。

托尼认为凯特除了是一名皮匠之外还拥有大量土地,是富裕的中产阶层;路易莎马里昂凯特和乔治凯特认为凯特兄弟是拥有一定土地的富裕自由持有农,即约曼。

虽然学者们对凯特兄弟的身份各持己见,但有—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凯特兄弟是拥有土地的富裕阶层。当7月8日这些起义者聚集在罗伯特微特家门前时,反而得到了罗伯特的同情,他决定加入起义。

关于罗伯特凯特为何会加入反圈地农民起义,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同情穷人,希望把英格兰变为一个没有富人压迫穷人、人人友爱的国家。罗伯特首先推翻了自己的圈地篱笆,然后和起义者一起,决定拆除该郡所有的圈地篱笆。

自此,起义发展为由罗伯特凯特领导的、主要由诺福克地区下层农民参与的反圈地农民起义。

7月10号,凯特带领起义者向诺福克的首府诺里奇进军,沿途上拆毁了大量圈地篱笆,获得了大批追随者。凯特在诺里奇东北部的莫斯霍尔德建立了起义军驻扎营地。在莫斯霍尔德驻扎的六个星期里,凯特整顿了军队纪律,完成了军需及武器供给,并且抑制了地主对公地的圈占。

在莫斯霍尔德驻军期间,凯特起义者起草了一份上交给国王的请愿书,列出了29条要求,以土地问题为中心,涉及圈地、公地使用权、地租以及禁止修建养鸽房和养兔场。请愿书的第一条就提到圈地:“由于种植番红花的花费较大,现存的种植番红花的圈地可以保留,但从此之后不再允许新的圈地”。

对于这一旨在保护圈地的要求,咋看上去令人相当费解,实际上,这一条要求需要在個农自己也进行圈地的背景下理解。当时的一些佃农为了能够从土地上获得更多收益,他们围圈土地培育番红花,投入了较多资金。

为了确保这些佃农的利益,反圈地起义者要求保留这些悃农的圈地。由此可见,反圈地农民起义反对的是领主对于公地的圈占,而不是农民自身为了更好地经营土地而进行的圈地。

请愿书中有三条涉及公地的使用权,“禁止庄园领主和平民共同享用公地”、“自由持有农和公簿持有农都可以利用公地并从公地获得收益,而领主则不能使用公地并从公地上获得收益”、“任何贵族、骑士和乡绅,如果他们一年的土地收入超过40英镑的话,不得在公地上饲养牛羊,除非是为了自己家庭食用”。

从这三条要求可以看出,起义者希望能够禁止领主使用公地,即便是禁止不了,也要对领主在公地上饲养牛羊的条件进行限制。总之,起义者希望尽可能地限制领主使用公地,以便能够使普通佃农充分利用公地。

请愿书涉及到地租问题,“荒地和草地地租应按照亨利七世第一年的标准征收”、“沼泽地租户也按照亨利七世第一年的标准交租”、“领主对公簿持有地所征收的不合理的地租应以亨利七世第一年的标准征收,在佃农去世之后,领主对土地的新获得者应征收合理的入地费”。

由此可见,起义者以亨利七世第一年的地租作为标准,反对领主征收高额地租和入地费。

除上述外,请愿书中还涉及到禁止修建养鸽房以及在佃农土地上养兔子,“任何一个骑士或乡绅等级以下的人都不得拥有养鸽房”、“在……(原文此处为空白)等级以下的任何人都不得在自由持有地和公簿持有地上养兔子,除非把它们圈养,以免影响到他人”。

养鸽子和养兔子是富人才能负担得起的奢侈爱好,严重危害了小农利益,因为鸽子和兔子祸害庄稼。这两条要求主要是针对富人,目的在于保护贫穷小农的利益。

在凯特起义之前,都铎政府为了缓和社会矛盾,曾颁布过一些反圈地法令。

然而,这些好的法令并没有被有效执行,都被当地的治安法官、郡长和其他官员隐藏起来。对此,凯特起义的起义者们要求成立一个永久性委员会公正地执行政府颁布的法令。

起义者并不反对护国公萨默塞特公爵的农业政策,因为萨默塞特公爵同情农民,颁布了一些有利于农民的政策。例如,1549年5月萨默塞特颁布一项宣言反对废弃房屋和圈地;6月他又颁布了一项宣言激怒了所有土地贵族,声称赦免那些推倒圈地蓠笆的人。因此,凯特起义主要是反对不执行政府法令的地方领主。

凯特起义在进行了将近一个月时遭到北安普敦伯爵的沉重打击,之后起义又延续了一个月,直到被沃里克公爵彻底打败。凯特起义给了大地主阶层反对萨默塞特公爵的机会,1549年10月萨默塞特公爵下台,大地主阶层在沃里克公爵的领导下开始复仇,政府政策迅速转向反面。

1550年政府颁布法令规定所有农民集会都被视为一种阴谋,40人破坏圈地将以叛国罪论处,12人破坏圈地将被视为重罪,召集这种集会的人以及聚集起来要求降低地租的人同样被视为重罪。

甚至13世纪的《默顿法令》也被重新颁布,该法令允许领主在给佃农留有“充足”土地的前提下任意圈地。沃里克公爵的土地政策以国家的名义阻止穷人反抗,尤其是当穷人的财产被富人夺走之后。

1607年起义

凯特起义平息之后,小规模反圈地骚乱一直不断。1550年肯特和埃塞克斯发生反圈地骚乱;1552年白金汉郡农民由于对高地租和高物价的不满而叛乱;1569年,德比郡农民在钦利庄园拆毁了圈地篱笆,威胁说要杀死圈地者。

最为严重的当属牛津郡的反圈地骚乱,由于小麦价格的猛涨,导致牛津郡农民计划“打倒绅士和富人,因为他们抬高粮价并圈占公地。”1596年冬,牛津郡爆发武装起义。起义的领导者是一个木匠,起义的目标是攻击领主、抢走粮食并拆毁圈地。

牛津郡起义被及时发现,起义首领被捕。经审问,起义与圈地有关,参加起义的人大多是一些只有一小块耕地的小农,他们希望通过拆除圈地来降低粮价。由此可见,16世纪下半叶各种反圈地骚乱此起彼伏,小农对圈地的不满已相当严重。

在经历了一系列小规模反圈地骚乱之后,1607年一场大规模农民起义——米德兰农民反圈地起义爆发。这场起义爆发的主要原因是粮食歉收以及变耕地为牧场。

在1596至1597年粮食歉收之后,农业生产一度恢复,但到了1607年粮食再度歉收。导致粮食歉收的主要原因是耕地面积减少。都铎政府在1593年废除了反圈地法令,结果大量耕地变为牧场,圈地速度在起义爆发前五年达到顶峰。

根据1607年圈地调查报告显示,米德兰六郡1578至1607年间圈地总面积的61%是在1593年之后围圈的,而这其中的三分之二是在1598至1607年间围圈的。

1607年反圈地起义首先在北安普敦爆发。5月初,起义发生在北安普敦城、斯托克布鲁恩和阿什顿。5月末,起义扩散至沃里克郡的莱德布鲁克、丹切尔什、维斯布鲁克以及莱斯特的科泰斯巴什。

各个村庄的穷人彼此联系起来,起义目标变得明确,即反对圈地。5月31日至6月8日在北安普敦、沃里克和莱斯特出现有组织的抗议活动。自5月31日起,起义规模扩大,北安普敦的哈塞尔巴什、牛顿、派池利、拉什顿,沃里克的莱德布鲁克、希尔默顿、维斯布鲁克、考文垂、池沃斯科顿以及莱斯特的科泰斯巴什和威尔汉姆都涉及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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