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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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陈招娣,你要死啊?你弟都饿了半个小时了,你才把炸鸡买回来!我养你这种废物干什么!”
母亲细瘦的手指像是上了马达一样,疯狂地戳击着我的脑门,似乎要给我脑子开个洞。
我本想解释学校离炸鸡店和家都很远,而且父母舍不得花钱给我买自行车,所以我只能跑着去。
从接到电话再到将炸鸡送回来,只用了半个小时,已经是体能的极限了。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
过往二十年的经验告诉我,在这个家里,我所有的解释都是借口,倒不如乖乖听训,那样或许还能早点结束,然后回学校上个晚自习。
等到为父母还有弟弟盛好晚饭之后,我悄悄拿了前天剩下的半个馒头,准备回学校上课。
“陈招娣,你又要去哪儿浪?”
母亲没好气地将我叫住,我低头沉默不语,猜测到母亲大概是有任务要交给我。
果不其然,母亲说弟弟马上升初三了,命令我以后每天给他补习四个小时,好省去请家教的费用,顺便督促他少玩游戏、按时睡觉、吃饭。
“可我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
我小心翼翼地提醒,却听到母亲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你一个女娃高什么考?将来都要嫁人,都是赔钱的买卖。随便上个什么技校,打工的时候能多挣几百块钱不就行了?”
如果这话让班主任听到,应该会直接气吐血吧。年级第一居然会被亲生母亲要求去上技校,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除了我的父亲:
“你妈说得对,你就应该一直打工,要不是姓吴的那个傻子肯出钱供你,我们才不会让你去念什么高中,半点用没有,只会耽误挣钱。”
我不想听他们侮辱吴文,所以深吸一口气,赶忙结束这场对话:“好,我知道了,我会辅导弟弟的。”
反正两年前,我靠自学都能考入重点高中,只要再熬一熬,熬过这五十六天,我考上大学,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家了。
但是我没想到,当我第二天专门请假回家、辅导弟弟功课时,我的亲弟弟,我亲手带大的弟弟,居然会因为我让他放下游戏机,狠狠地甩了我一耳光。
2
我被陈家宝打得眼冒金星,而他捡起一旁的游戏机,学着父母的模样朝我啐了口吐沫:
“你就是个赔钱货,天生的贱种,凭什么命令我?”
恶毒的言语从他口中不假思索地喷出,我愣在原地许久,最后悲愤交加地抬起手想打回去:“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是你的姐姐!亲姐姐!”
可是我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刚进门的父母一把推在了地上:“你疯了!要死了!你敢打你弟弟?!”
母亲抱住弟弟、对我狂吼,而父亲解下自己的皮裤带,不由分说地向我抽来。
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不过是一个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外人罢了,但是这一刻,我还是如坠冰窟一般,彻骨的寒意将我死死笼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只记得父母在我身后怒骂,让我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家,否则一定会亲手打死我。
四月的傍晚还未彻底暖和起来,衣着单薄的我已经在大街上游走了许久,直到路边昏黄的灯光亮起,我才麻木地想到自己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而且晚上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过夜。
天越来越黑,我蹲在路边,彻底明白了书里说的“惶惶如丧家之犬”是什么意思。
或许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毕竟这附近的流浪狗都吃得圆滚滚的,而我一米六七的个头,却只有九十斤,根本比不上人家。
正低头胡思乱想着,突然一双熟悉的人字拖出现在我的眼前:“小陈?”
我抬头,看到吴文那张痞帅的脸上带着疑惑与关心,鼻头瞬间一酸,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抱住了他。
在我冰冷的二十年生活中,吴文是我唯一的温暖,所以我根本舍不得放手,只拼命抱着他、害怕他跑掉:“呜呜呜,二哥,二哥......”
“小,小陈,你先放开我,你别哭啊。”吴文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而我第一次没听他的话,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结实的怀中。
虽然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却蹦出了一个特别不合时宜的想法:
吴文的身材真好,和想象中的一样好。
3
我被吴文带回了家。
认识他四年,我还是第一次来他家。
或许是因为常年单身的原因,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透露着一股特有的简洁感。
我窝在沙发的一角,披着吴文找出来的薄毯,当身上慢慢有了些温度之后,紧张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一些,便看到吴文拿着冰块和毛巾走了过来:
“毛巾是新的,你的脸肿了,必须敷一敷。”
说完,吴文就用毛巾裹住了冰块,轻轻按在了我的脸上。
我身子一怔,不是因为冰块,而是因为吴文。
因为他要为我敷脸,所以凑得近了些,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占领我周遭的所有领域,让我不得不认真注视那张帅气的脸庞。
吴文很帅,是那种经得起寸头考验的帅。又或者说,正是因为那干净利落的寸头发型,才更凸显出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有多么的令人心动。
清晰的下颌线、微薄的双唇、高挺的鼻梁再加上那双狭长的眼,这便是我一直暗恋的对象。
或许是因为我的目光太灼热了些,冰块突然滴下些许冰水,冷得我轻呼了一声。
“弄疼你了?”吴文皱眉看我,我赶忙摇头,却彻底撞到了脸上的伤,惹得我倒吸了几口凉气。
与此同时,饿了一天的肚子也来凑热闹,悠长的咕噜声响彻整个房间,简直是丢了个大人。
正处于尴尬之时,吴文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冰块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看到他正熟练地洗菜切菜。
吴文身上有不少纹身,都是大片大片的深色图样。尤其是胳膊上最多,几乎铺满了整个臂膀,他曾说过那个叫花臂。
初次见他时,我还差点因为那些纹身误以为他是个坏人,谁知有一天居然会看到他那满是纹身的手在仔细地切着小葱。
十分钟后,吴文端出一盘蛋炒饭,然后点上一支烟靠在窗边,看着我在桌前狼吞虎咽。
“二哥。”我吞下最后一口饭后,终于鼓起勇气请求道,“你能让我和你同居吗?”
4
此话一出,二哥的眉头紧锁,我赶忙解释:“我不会住很久,我就住到高考前就行。”
“而且我会做饭、洗衣服,也会像以前一样,去肉铺给你帮忙,替你算账。”
“你放心,等我高考完,我立刻出去打工,然后把房钱和饭钱还有你资助我的钱,都还给你。”
吴文猛吸一口烟后摇了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是个三十岁的单身老男人,而你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抬头,看到吴文的眸子明暗不定,最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低头笑笑:“赔钱货还在乎什么名声......”
“小陈!”吴文最不喜欢听我说这种话,立刻将眉头皱的更紧。
我知道他又要教育我不许自轻自贱,可我这次没法继续假装坚强了:
“你如果不让我住,我回家就会被打个半死,估计就没办法参加高考了。我十六岁那年,刚念完初中就被迫退学了,等到十八岁才在你的帮助下考入高中。我没日没夜地读书,二十岁跳级到高三,我真的不想在最后关头失去高考机会,一辈子困在那个折磨我的家里......”
别看吴文天天挥着刀卖肉,又是抽烟又是纹身的,其实他的心肠最软。
此时见我哭得伤心,便拍了拍我的肩,告诉我可以住下,高考完也不必立刻就搬走去打工,他也不会要什么房钱饭钱。
见吴文松口,我立刻抹去眼泪扬起笑脸,甜甜地道谢:“谢谢二哥!”
“你啊。”吴文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拿他那个健身包,抓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
我赶忙问:“你收拾东西干嘛?要去哪里?”
“我去朋友家住,柜子里有干净牙刷,至于换洗衣服,这是五百块钱,你抽空去买点自己喜欢的。”
说着,吴文已经快要走出门口,我忍不住提高嗓门:“你不和我一起住吗?我真的不介意的。”
“说什么胡话呢,晚上记得锁好门。”说完,吴文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有些失落地望着那扇门,突然回想起我十六岁那年去吴文的猪肉店里打工时,他就是这副样子,只要是铺子里没有客人,他就去屋外抽烟,尽量不和我单独相处。
那时我感激他是个正人君子,给了我世上最大的安全感。
但我今年都二十岁了,他依旧躲我那么远,搞得我想挖开他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所以才单身了三十年。
5
虽说吴文是个榆木疙瘩,但在照顾人这方面却极其细心。
不论我多早起床,屋外的门把手上都会有温热的早饭。
深夜下了晚自习,一出校门口就会看到树下有一点猩红的光,那是吴文在抽烟。
见我出来了,他便扭头往前走,而我一路追随着那红光回到他的家门口后,他又会一言不发地离开,在漆黑的夜里,给了我莫大的温暖。
我们就这样熟悉而又陌生地共度了二十多天,直到我的父母冲进班里,责骂我为什么不回去准备结婚,而是还在上这毫无用处的课。
“结婚?”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而我的父母却强行将我拖拽出了教室:
“李光棍给了我们十万块,说要娶你,三天后就办婚礼,你快给我回家去!”
李光棍足足有五十岁了,长得难看不说,而且好吃懒做,因为赌博还进过监狱,是远近闻名的废物,所以才迟迟没有娶到老婆。
我的父母居然为了十万块就许诺将我嫁给这种人?将我的下半生彻底交出去?
不,这不是嫁,这是卖才对。
我想逃,奈何这是我的父母来绑人,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没有一个敢出手帮我的,我就这样被他们从学校带回了家,然后锁在了二层的小阁楼里。
“爸!妈!你们放我出去啊!我还要高考,我还有三十天就高考了,我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不能嫁人,更不能嫁给那种人啊。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我拍打着阁楼的门不知哀嚎了多久,但是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弟弟突然很不耐烦地冲上来踹了一脚门:“你能别嚎了吗?吵死了,我都听不清队友说什么了!”
“弟弟!家宝!我求你了,你开门,把我放出去。”我连忙爬起来扒着门缝求他开门,谁知陈家宝在门外冷哼了一声:
“把你放了,那我怎么买新游戏机和手机?”
“什么?”我不敢相信说这话的人是我的亲弟弟,可陈家宝却欢快地解释着:
“把你送出去我们就会有十万块,爸妈说可以让我不考试直接上高中,还有多余的钱给我买游戏机和手机。”
说完,陈家宝又下楼去打游戏了,而我坐在无尽的黑暗中,第一次明白了我的价值,只有十万块。
为给弟弟买台游戏机,父母收下十万彩礼,逼我嫁50岁老光棍
6
家里一向没有给我留饭的习惯,此时更不会专门给我送饭。所以我也不知道在阁楼里待了多久,只觉得天昏地暗,胃被折磨得隐隐作痛。
其实从前一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但最近被吴文照顾得太好了,胃都变得娇气了起来。
想到吴文我就觉得痛感从胃转移到了心脏,如果我真的嫁给李光棍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这辈子只能像个物件一样任人摆弄,也就真的和吴文再无任何可能?
本来还想等到考上大学之后,慢慢还清欠吴文的那些人情,现在看来怕是没有机会了。
也不知道吴文现在在干嘛,会不会发现我没有回去。会不会等他发现的时候,我已经被打包送进了李光棍的家。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我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异响。
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紧接着,又一声响动传来,一声接着一声。
我连忙爬上矮柜、推开阁楼那扇小小的窗户,探出头去,看到点点星光之下,吴文抬头望着我,手里还拿着几块圆圆的小石头。
天啊,吴文来救我了!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几乎要尖叫出声,而吴文立刻用食指抵在唇前,对我比了个“嘘”的动作。
我默契地点点头,而他继续对着我比划,示意我跳下去,他会接住我。
阁楼不算高,但这个狭小的窗子实在是难以让一个成年人轻松通过。幸好我因为常年吃不饱,所以身形娇小,左右挪动之下,居然可以钻出去。
只是钻出去的话,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跳下去的方向,只能全凭吴文将我接住。万一他要是没接稳,那我怕是会摔破相,甚至摔死。
算了,死了也比糊里糊涂被人卖了的好。
我眼睛一闭,不管不顾地钻出了窗子,直直地朝着吴文坠下去,像是铁了心要把自己交给他一样。
随着“噗通”一声,我被吴文紧实的双臂稳稳抱住。
月光之下,他的面庞越发俊朗到令人动心,充满了让人着迷的安全感。
我正在发愣之时,听到屋子里的父母在说:“什么动静,不会是那个赔钱货跑了吧?”
“门锁死了,她怎么可能跑出去,放心,十万块钱肯定跑不了。”
7
漆黑的夜里,我坐在吴文的摩托车后,紧紧搂着他精壮的腰,和他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小孩子一般,疯狂地在寂静的街道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回到了那个简洁却充满安全感的家。
“门窗都要锁好,这手机给你用,有事随时联系我。”
吴文说完又要离开,我突然有了勇气,开口让他留下:“二哥,你别走。”
“这么晚了,你朋友应该已经睡了。而且我一个人待着害怕,我怕我父母会找过来。”
借口虽然拙劣,但胜在管用。吴文思考了片刻,便拉过餐桌旁的凳子坐下,说他会守在门口,让我放心去睡觉。
“我不困,能和你聊会儿天吗?”
吴文没说话,只是替我拉开了另一把凳子。
说是聊天,其实多数情况下,都是我一个人在絮絮叨叨,而吴文在静静听着。
聊着聊着,我突然问他:“如果我考上了大学,你会陪我去别的城市,和我一起生活吗?”
吴文明显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整个人呆愣了许久,才掏出一颗烟,默默地点燃:“小陈,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高考,我只是个......”
我见他犹豫,赶忙打断他的话:“知道了,我先睡了,明天我还要去学校呢。”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根本不理会吴文到底想说些什么。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的首要任务是高考不假,可那年如果不是吴文雇用我,一直鼓励我重新捡起学业,最后甚至还替我出了高中学杂费,我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高考的。
他可能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他其实比高考还要重要。
8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吴文每天早早就收了摊,像是个敬业的保镖一般,守在学校门口,绝不许我父母接近我半步。
一开始我的父母还在闹,发了疯似的在学校门口叫嚷,让我跟他们回去和李光棍结婚。
后来看到吴文随手从路边捡起块转头,轻松一拳就打成了两半,那两口子便吓得再也没来找过我的麻烦。
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安心迎接高考的时候,吴文突然进了派出所,因为他把李光棍给打了。
吴文虽然看上去痞气十足,但其实骨子里温柔的很。而且将他抚养长大的哥哥,是位已经因公殉职的人民警察,所以吴文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违法乱纪。
打架斗殴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做,除非是有人一再挑衅,他不得已动了手。
当我忐忑地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我的父母正围在李光棍面前,讨好地叫他千万不要退婚。
而吴文坐在一边冷眼旁观,见我进了门,就立刻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老师说你被带走了,我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我边说着,边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吴文。幸好,毫发无损,我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而我的父母看到我在和吴文说话,就像是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虽然被警察拦住了,他俩却依旧骂个不停:“你个赔钱货!你天天躲着我们!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要害得你弟弟没书念吗?你要害死他吗!!!”
我从不知道恶人先告状还能做到这种地步,把我卖给老光棍,用卖我的钱去买一个升学的名额给弟弟,我不愿意,就是没良心地坑害弟弟?
心中的委屈与不满翻滚着,我想上前去理论,却被吴文挡住。
只见他站在我面前,将我的父母堵在身后。然后微微弯下腰,用他的大手当做耳罩一般,轻轻地捂在了我的耳朵上。
我依旧可以听到父母的谩骂,但因为有那厚实的手掌挡着,从前那些字字诛心的恶毒言语,居然渐渐没了声音,变得不再重要。
“别听,别看。”吴文很少笑,此时却温柔地笑着对我做出这样的口型,像是在安慰我。
我点点头,乖巧的任由他捂着我的耳朵,直到我看到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我这才注意到李光棍站了起来,指着我俩在跳着脚骂:
“荡妇!那就是个荡妇!”
9
吴文捂着我的手突然变得用力,我忍不住扶上他的小臂,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劲儿大了,赶忙松了松:“弄疼你了?”
我摇摇头,看着吴文迟迟没有舒展的眉头,我大概猜测到了他动手的原因。
这李光棍骂人,实在是太难听了。
什么荡妇、婊子、烂裤衩,听得我都想打他。
派出所的民警也听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吼道:“别骂了,再闹拘留你。”
“拘留?你们和那卖肉的是一伙的吧,他拐走了我老婆,还打我,凭啥我不能骂他出出气?而且我也没骂他,骂的是我自己买来的老婆,难道还不行了?”
我这个时候才看到,李光棍被打得着实有点惨,不仅脸上挂了彩,身上的衣服也蹭破了不少,而且还带着泥土,应该是被吴文扔到校门口的花坛里了。
“我买你是看得起你,你居然勾搭野男人,还睡到人家家里去了!真是天生的下贱!”
李光棍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吴文突然放开了我,让我站到靠墙的位置,然后迅速转身、一脚踹到了李光棍的心窝处,直接将他踹得后退了十几步,一连撞倒了五六张椅子。
踹这一脚似乎还不解气,吴文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拽住李光棍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恶狠狠地咬牙道:
“你如果再敢骂她半个字,我让你今天横着出去。”
我从未见过吴文发怒,眉宇间几乎要喷涌出的杀气,竟然是这样的令人胆颤。
李光棍被打得不敢再出声,民警也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拦人:“小文,你快松手,这里是派出所,别给你哥脸上抹黑。”
听到有人提起哥哥,吴文这才像是捡回理智,狠狠地将李光棍松开后,还不忘剜对方一眼。
而李光棍见状又来了精神,叫嚣道:“警察同志你管不管,他当着你的面都敢打我,甚至还威胁我,快把他抓起来!我要告他!告到他进监狱!让他坐一辈子牢!”
10
让吴文坐牢?
我的眼睛一眯,突然明白了吴文刚刚想揍人的心情。
这种心爱之人被人欺辱的窒息感,就算一向能忍耐的我,也不由得烦躁了起来:“恐怕你会比他先坐牢。”
“你说什么?你个被我买回来的,你帮着野男人说你自家的男人?”
李光棍还是被打得太轻,居然还有力气和我叫嚷。
而我冷冷地一笑,告诉他买卖妇女是重罪,他刚刚当着警察的面已经承认我是他买来的媳妇,那他自然是要坐牢的。
“啊?那个,警察同志啊,我瞎说的,我瞎说的,这女人和我没关系,我先走了啊。”
一听要坐牢,李光棍跑的比谁都快,哪怕警察追在身后问他还要不要吴文赔偿的时候,李光棍也没有回头,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父母见金主跑了,自然是追了上去,而吴文则护送我回了他的家:“抱歉啊,耽误你上课了。”
我疑惑地抬头,问他为什么要道歉。
“那姓李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他被打了不甘心,会继续去你学校闹,到时候那些污言秽语,会影响你备考的心情。”
吴文的眼神愧疚而又真诚,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曾和我说过什么话。
“什么话?”吴文疑惑地挑眉,我仰头一笑,缓缓把他多年前赠送给我的至理名言还了回去:
“你不是活在别人的口中,你的生活只是你自己的,所以永远不要在意别人说了什么。”
吴文一愣,然后笑着点了一根烟,挑眉问我:“我那么久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呢?”
“其实,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我直勾勾地盯着吴文,阵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吴文也终于回应了我的目光,一切都那么美好而又静谧,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大响:
“二哥,你快回来吧,有人堵你的店呢。”
11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去店里找麻烦的家伙是哪几个,所以吴文一开始并不想我陪着他去肉店。
“可这终究是我的事,难不成让我躲一辈子?”我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我想问问,我和吴文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才会这般护着我。
可惜,话还是没说出口,因为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会叫我先关注高考。
如果这世上有“最关心陈招娣高考”的排名表,吴文一定是第一名,连我都比不过他。
但最后一名大概会有很多人,比如现在正坐在地上撒泼的我爸和我妈。
“多好的一门亲事啊,这卖肉的混蛋吴老二,硬要给我们搅黄了,这是要毁了我们姑娘的一生啊。”
我妈是出了名的大嗓门,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情真意切,而我看了直想笑。
好亲事?吴文毁了我的一生?她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还没等我反驳,就已经有和她年龄相仿的大妈站了出来:
“哎呀呀,小吴呀,这是怎么回事呀。你父母死得早,你哥哥又是为了救人才出的事,所以我们才一直关照你生意的呀,你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呢?”
吴文不善言辞,此时只是冷着脸没说话,而我的母亲便得寸进尺起来:
“他哥哥是好人,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把我的女儿骗到了他家去,不明不白地就给扣起来了呀。”
此话一出,大家看吴文的眼神都变了。
虽说生活是自己的,不要为了别人口中的自己去活着。但是众口铄金,我见不得吴文受这样的编排,于是站了出来,挡在吴文前面:
“你为了十万块,把我卖给李光棍,连高考都不让我参加,这也叫为我好?”
“你,你胡说什么!”父亲站起来就要拉我,却被吴文瞪了回去。我忍不住想笑,原来父亲也知道卖女儿不是什么光彩事。
“我八岁时,你们被社区弄得没办法才肯送我上小学。十四岁,又逼着我边读书边打工。我足足熬了两年,可最终你们还是逼我退了学。最后还是在吴文的资助下,你们才肯让我回去继续念高中,你们是什么样的父母,需要我胡说吗?”
我冷笑着看向父母,听到周遭的人对他俩指指点点。
然后他俩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站起身、冲着我大吼:
“那又怎样?我们生了你,养了你,就有权力决定你嫁给谁!你要是不嫁,就是不孝!”
12
这层窗户纸终于还是捅破了,我抹抹眼角的泪,对着父母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那我就做个不孝的人吧。”
“你!你!你!”母亲被气得没辙,而吴文这个时候开了口:“今天高兴,猪肉打半折,欲购从速啊。”
有了真金白银的实惠,谁还会想继续看热闹,大家连忙绕开他俩、往肉店里冲。
母亲见没人帮她了,于是拉住了一个要去买肉的人大吼道:“我看你们谁敢买!我在肉里下了耗子药!”
耗子药?
周围的人也被吓得不轻,全部停在了肉店门口。
这下子就算肉再便宜,也不会有人买了。
不过吴文倒是不慌,直接冲着赶来的民警朗声道:“都听见了吧,她不仅闹事,还投毒。”
一见警察来了,母亲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连连求饶:“没没没,我就过个嘴瘾,没下毒,我哪儿敢。”
众人听了纷纷瞪她,但又怕她真的做过些手脚,所以也没人敢去买吴文的肉了。
而因为母亲与父亲并没有真正闹出什么事来,民警没过一会儿就也走了。父母因此又变得嚣张起来:
“叫警察是吧,我们以后天天来这儿闹,我看你是不是次次都报警,看警察能待多久!”
这是纯粹的流氓行径,为了发泄失去十万块的不甘心罢了。
但是他们说得确实有道理,一旦被这种人缠上,那便是无穷的祸害。
我喜欢吴文,吴文也待我很好,我没必要拉他蹚我们家这趟浑水。
他应该有安稳的生活,有更好的姑娘陪他。
于是我深呼吸两次,对着父母说:“别闹了,我愿意跟你们回家,嫁给李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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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没想到,这李光棍居然一直躲在墙角处看热闹。听到我说同意嫁给他,便立刻窜了出来:
“同意了?行啊行啊,太好了。不过这价格可要商量商量了,十万是不是太多了?”
李光棍呲着一口大黄牙在讨价还价,而我的父母在据理力争,两方争得面红耳赤,活像在市场上买卖牲口。
我看着他们吵闹,感觉浑身血液直往天灵盖涌,在差点要站不稳的时候,吴文突然从身后扶住了我:“我出十五万。”
“什么?”李光棍和我父母齐齐回头看他,我也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吴文这是要做什么?娶我?还是买我?
不论是哪样,我知道吴文只是想救我于水火,但那可是十五万啊!
我扯扯他的衣袖,对着他摇头,而吴文就像没看见我的暗示一般,十分认真地回复道:
“反正你们只是想卖女儿,那么价高者得,没问题吧?”
吴文话刚出口,我的父母就变了脸色,连忙讨好地堆笑:“十五万,你真愿意出十五万?”
吴文点点头,李光棍瞬间跳了起来骂人:“你有病啊?十五万?就算这小姑娘长得不错,也不值这么个价啊。”
“她值。”吴文搂紧了我,我心一酸,又想哭又想笑。
“十五万,十五万......”李光棍咬咬牙,猛地扯着嗓子大喊,“我出十六万。”
“二十万。”吴文的目光坚定,似乎今天不论出多少钱,都要从李光棍手里夺下我一样。
“疯了疯了,二十万买个柴火杆,瘦巴巴的肯定生不出儿子,买吧买吧,赔死你!”
李光棍咒骂着离开了,而我的父母一改往日的嘴脸,笑眯眯地问吴文什么时候会把钱给他们。
吴文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要等我高考完,因为他想要一个大学生当妻子。
“好好好,我们姑娘脑子很灵的,肯定能考上大学,到时候你可别食言啊。”
父母讨好地看着吴文。而吴文点了点头,说他这两天会卖掉肉铺,尽快把二十万凑齐。
“可是,我值二十万吗?”我低声喃喃着,突然听到头顶上幽幽地传来两个字:“你值。”
14
托吴文的福,从那天定下这桩二十万的“买卖”之后,父母就没有再烦过我。
我安稳地准备着高考,中途甚至收到了父母送来的营养餐。
因为他们害怕我考不上大学,吴文会食言,那么到嘴的二十万就没了。
不过那营养餐我并不稀罕,因为吴文每天都将我照顾的很好,衣食住行,没有一件是不上心的,所以我并不需要父母这虚假的关爱。
高考当天,吴文骑着摩托送我到考场。
在进去之前,我问吴文,如果我发挥失常该怎么办。
吴文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嘴边叼着一根烟痞气地笑着:
“正常发挥,我去你念大学的城市开肉店。发挥失常,你去我开肉店的地方再读一年。都差不多,随便考吧。”
于是,我“随便”地考上了外地的一所重点大学,顺便把自己的户口迁了出来,改名为陈玦菲。
而我的父母拿着那二十万想为弟弟买一个升学名额,却遭遇骗子,不仅二十万没了,甚至还倒贴进去五万块。
那时我和吴文虽然察觉出了不对劲,却都选择缄口不言,趁机搬离了那座城。
后来,与吴文相熟的警察哥哥说这笔钱很难追回,我父母气得相继住院,又花了很大一笔钱。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因为我已经彻底与陈家划清了界限。
至于吴文,他说话算话,跟着我去了外地,重新开了一间肉店。
六年之后,我将身份证、户口本和一张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拍在了餐桌上,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吴文嚣张放话:
“二哥,我明天要办件大事。”
“什么大事?”吴文擦擦手,缭乱的纹身和腰间那件粉红色围裙相映成趣。围裙是我买的,当真是与他十分相配。
我快步走过去,接下他刚炒好的菜,搂着他依旧精壮的腰不断地摇晃:
“我想去趟民政局。”
“民政局?是要去那儿办公事吗?那我不给你做明天的便当了,你在外面吃点吧,省得你拿着饭盒跑来跑去。”
吴文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就又要去做我爱吃的油焖大虾。我被他傻乎乎的劲儿给逗笑了,赶忙拉过他去了餐桌前。
“干嘛,我还有两个菜没炒呢。”吴文痞气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居家感,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然后举起银行卡问他,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们之前在老家不是办过婚礼了吗?”吴文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头皱眉:“那不算,那是你为了能让我出去上大学,骗我父母的。我是问,你现在,愿不愿意去和我登记结婚!”
“愿意是愿意,但是,你为什么拿着张银行卡啊?”
吴文疑惑地接过卡,然后我屁颠屁颠地告诉他,这些年我终于攒够了二十万,可以还给他了。
“还什么还,我们需要分的这么清楚吗?”吴文说着又要回去炒菜,而我紧追不舍、一把搂住他:“那这钱就当是聘礼。”
“什么聘礼,我是男的。”吴文笑着戳我的额头,而我仰着头疯狂撒娇:
“我不管,你买过我一次,我也要买你一次!这算是仪式,象征我们都从原生家庭脱离、组建新的家庭。”
吴文被我折腾的没辙,最后只能收下了那卡,然后凑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直是你的,根本不用买。”
说完,他吻了吻我的耳尖,继续去做油焖大虾。
而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二十万,大概是我这辈子,花得最值的一笔钱。(原标题:《我叫陈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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