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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舌头舔出来的科学发现,最后一个让我不得不服

中科院物理所 152387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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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学发展中,有一些科学成果的获取手段很另类,今天小编要介绍的就是一种发现科研成果的奇怪手段——舔。

舔就是将舌头传递到物体表面的动作,通常是为了将食物收集到舌头上。在很多动物当中,舔是一个具有重要作用的能力,但是对于拥有灵巧双手的人类而言,舔的功用却很小,通常是为了吃冰激凌、翻书页、穿针线,以及作死......

但是科学家们是一群神奇的人,在他们的嘴下,舔也能够成为发现惊人科学成果的手段。比如说糖精就是一个不小心被舔出来的发明。糖精是一种人造甜味剂,其甜度是蔗糖的300~500倍,而且不含卡路里,因此人们后来将它当做蔗糖的替代品。

1879年6月,29岁的年轻化学家Constantin Fahlberg在完成一天的工作后回到了家里。当他拿起一个面包卷塞进嘴里的时候,他愣住了,因为原本味道平平的面包突然变得非常甜。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他迅速对这个状况进行了判断:他没有对面包做过任何改变,唯一接触过面包的就是自己的手,而在吃饭前他没有洗过手。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他可能把实验室里的一些不明成分带到餐桌上了。

正常来说,如果你摄入了实验室里不明的化学成分,应该马上用手指刺激喉咙,然后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然而根据记录,Fahlberg反而因为自己的新发现而异常兴奋。他跑回实验室里,把遗留在桌子上的化学物质都舔了一遍——烧杯、玻璃瓶、盘子。

最终他在一个加热过头的烧杯里找到了甜味的来源,烧杯里的物质是邻苯甲酰磺酰亚胺。Fahlberg对它很熟悉,因为他以前就合成过这种物质,但在此之前他没有理由拿舌头去检测它的味道。

为了确保安全性,Fahlberg还吞下了10克这种物质。在等了一天后,他发现身体不会将其吸收代谢,而是将它们排了出来,因此他认定自己发现了一种安全的甜味剂。就这样,因为一个化学家饭前不爱洗手,糖精被偶然地发现了。

化学家们糟糕的实验习惯也催生了另外两种甜味剂的发现——甜蜜素和阿斯巴甜也是不小心舔出来的。毕竟舌头的一大作用就是味觉感受,而甜味又是很难让人忽视的美妙体验。

1937年,Michael Sveda正在实验室里合成一种退烧药。在一次实验过程中他把自己的香烟放到了实验台上,当他再次把香烟放到嘴上的时候,他舌头尝到了一种异样的甜味。

据他在采访时的说法,就像自己的前辈Constantin Fahlberg一样,为了找出甜味的来源,Michael Sveda也把面前的烧杯尝了一遍,最终他发现了甜味的来源,后来这种物质被称为甜蜜素。但是因为安全性没有得到一致认可,所以甜蜜素在一些国家中被禁止使用。

一些咖啡提供的免费糖包里含有甜蜜素

另外一种甜味剂叫阿斯巴甜。1965年,发明人James Schlatter当时在研究一种胃溃疡的药物。在实验过程中一些化合物的粉末沾到他的手指上,然后当他想捏起一张纸的时候,就像我们翻书的时候会做的动作——他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结果发现手上非常甜。

一开始他以为是手上沾上了糖,但他想起之前有洗过手,所以他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混有苯丙氨酸和天冬氨酸的容器。再次尝试里面的物质后,他确认自己发现了一种新的甜味剂——阿斯巴甜,现在被广泛应用于饮料中。

使用阿斯巴甜的健怡可乐

令人吃惊的是,科学们还靠舔自己发现了一些有毒的物种。在南太平洋的一些岛屿上,科学家们发现了第一种身上带毒的鸟类Pitohui。它们的羽毛和皮肤上含有一种神经毒素生物碱(Homobatrachotoxin),是目前已知最致命的毒素之一。

发现这个特性的是芝加哥大学的两个研究人员,当时他们想把将一些pitohuis鸟从捕鸟网里解救出来,但是其中一位John P. Dumbacher不小心被鸟抓伤了,然后他舔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结果嘴巴变得刺痛起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过后,口腔慢慢变得麻木了。

后来另一位同事表示也遇到了相同的状况,他们决定深入去研究一下这个问题。最大嫌疑人就是Pitohuis鸟,所以他们又去抓了一只回来研究。从它身上拔下一根羽毛后,他们亲自舔了这根羽毛,然后嘴开始痛了起来——毫无疑问这鸟有毒。

事实上,科学家们没少干「舔毒」的事情,比如美国生物化学家John W. Daly就是这样的一个猛人。与前面两位偶然的被动中毒相比,他选择主动去试毒。1963年,为了寻找新的生物碱来源来推进新药的开发,John W.Daly前往南美洲的雨林里四处寻找有毒的蛙类。

巴拿马草莓箭毒蛙

因为野外缺少设备,所以Daly筛选青蛙的方式非常直接:拿手指摸一下那只青蛙,然后放到舌头上舔一下。如果舌头上有灼烧感,那么这只蛙就是他要找的对象。当然, Daly也非常小心的不去品尝那种危险的蛙类。比如一种叫Phyllobates terribilis的哥伦比亚青蛙,它身上带的毒素就足够杀死十几个成年人。

1973年,哥伦比亚 Daly在收集青蛙毒素

凭借舔青蛙的工作,John W. Daly成了两栖类生物碱方面的世界权威。在1997年由于卓有成效的工作成果,他还当选为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

别看科学家们舔起来这么疯狂,其实在一些科学领域里它还真是一种常规的研究手段。

2013年《自然》上发表了一项研究,多伦多大学的地质学家在加拿大一口2.4千米深的矿井中,发现了一处26亿年前的水源——地质学家们通过分析水中的惰性气体比例推测出了它的年龄。

这种水源被地壳孤立隔离了无数岁月,但是其中依然可能存在微生物,就像一个时间胶囊一样等着地质学家去打开。

如果发现了这种水源,你会想去尝一尝吗?小编是认怂了,但地质学家们就敢这么做。发现这处水源的Barbara Sherwood Lollar博士将自己的手指伸进了这摊几十亿年前的水中,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据她表示「这水非常的咸和苦,比海水还要咸」。

虽然这个操作听起来非常作死,但是Lollar博士表示,这是我们地质工作者的正常操作,平时我们舔掉的岩石更多。

舔舐地质样品的意义在于初步判断里面的成分。世界上已知的矿物有近5000种,其中不乏纹路相似、颜色相似、硬度相似,甚至与酸的化学反应都相似的矿物。当你拿到一个样本无法区分的时候,舔一下可以帮你将种类缩小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

说到味道,上化学课的时候最困扰小编的一件事就是:化学元素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难道真的有人去尝了一下?看到上面这些科学家的操作,相信你也明白真的有猛士会去这么干。

我们最后要介绍的就是品尝化学元素的先驱——瑞典化学家卡尔·舍勒。著名科幻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称他为「倒霉的舍勒」,因为他一生中取得了许多重要的化学发现,但是很多发现被别人率先公布了,其中最出名的是氧和氯。

但是这个外号也可能有其他的意思。在18世纪人们研究化学的方法十分简陋,对一些元素的认知也不深,所以经常会暴露在一些有毒物质中。这让从事这项工作的人健康大受影响,而舍勒偏偏还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喜欢去舔一下自己的实验品——这简直就是上赶着去送死。

后来人们根据他留下来的笔记发现,他记录了很多化学物质的味道和气味。此外,他也是第一个发现剧毒的氰化物具有苦杏仁味儿的人,这些成果怎么来的自然不言而喻。

1782年三月,他在笔记上记载氰化氢具有一种「特殊的、不是很令人讨厌的气味,尝起来微甜,而且不知为何嘴会发热」。他并不知道氰化氢有毒,我们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可能他当时还保留有一些运气。

舍勒在研究空气成分

但是4年后这些运气无疑被用完了,在常年接触砷、汞、铅,以及其他的化合物后,舍勒在43岁的年纪英年早逝,医生认为他可能死于汞中毒。

但是在这短短的一生中舍勒完成了近千个实验,发现了30多种新的物质,他取得的的贡献也得到了世界的认可。

位于瑞典的舍勒雕像 / 干了这碗?

科学家们用舔来推动科学发现有时候是偶然的,比如甜味剂的发明;更多时候是因为技术欠发达的无奈之举,如舍勒。

现在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我们早已不用以身试毒,新出现的化学物质可以通过分析分子结构来推测,甚至在未来可以依靠AI来代劳。但是对于以前用生命为人类舔出进步成果的猛士,我们应该向他们表达应有的敬意。

Press F to Pay Respe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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