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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出镜的中国最顶流作家们,是什么打动了他们?

今日头条 9440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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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9月21日,北京东五环外的鲁迅文学院办了一个作家培训班。

其中一个宿舍住了两个人:

一个叫莫言,一个叫余华。

当时,他们俩都已经是崭露头角的作家。莫言写出了《红高粱家族》,余华已经发表40多篇小说,还拿了“北京文学奖”。这两个人心里都在暗暗较着劲,白天听课,晚上写作。

毕业时,他们分别在登记表上写了自己的感受。

余华写的是自己天天打球,还学会了下围棋。

莫言就实惠多了,反思自己:“缺点是夜里熬夜,上午睡懒觉,影响了听课,虽经老师批评有所改正,但还是经常睡到9点”。

三十多年后,他们在中国南端的一个海岛上谈起文学,谈起往事,谈起那些充满梦想、快乐和青涩的日子,开怀大笑又若有所思。

在网络上,有两千多万人围观了他们的相聚——2023年6月15日,外景纪实类读书节目《我在岛屿读书》第二季在今日头条上线。

“睡在我上铺的作家兄弟”

当年那个培训班,起源于鲁迅文学院与北京师范大学1988年6月联合向有关部门递交的一份申请报告。

它是改革开放春风中,文学界与学术界的一次自我反思。

据《文艺报》报道,前述报告指出,中国作家队伍的理论素养、知识结构、文化创作水平等急需提高,否则“中国文学走向世界,没有一支有相当素养的作家队伍,几乎是空谈”。

j提出的目标是:借鉴苏联的高尔基文学院模式,对一批青年作家实施在职培养,以做到“作家学者化”。

很快,这份报告就被批准。48名学生先后入学。他们的名字,组成了后来的半个中国文坛:莫言、余华、王刚、迟子建、严歌苓、刘震云、毕淑敏、王树增……

其中,莫言和余华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410房间。

一个宿舍,被他们分成了两个部分,中间隔着几个衣柜。他们两人分别占一张桌子,每天写作。但大衣柜中间有个缝隙。二人目光时而相交一下,就写不下去了。他们既是惺惺相惜的战友,又是内心憋着一股劲儿的对手。

后来,还是余华从垃圾堆里找来一堆旧日历把中间的缝隙糊上了。

那段时间读了莫言的作品《透明的红萝卜》,他很兴奋,感觉对自己的创作有很大的鼓舞和启发,更有一种亲切感,“好像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和你心灵相通的朋友们”。

毕业时,文学院统计了作家们学习期间的创作成果。

刘震云发表了《一地鸡毛》《单位》《故乡天下黄花》,迟子建出版了《北极村童话》,莫言写出了《十三步》《欢乐十三章》《你的行为使我们感到恐惧》。

而说自己“天天打球,学会了下围棋”的余华,交上来的表格也写得满满当当,全是发表在各个杂志的作品标题,连武侠小说都有。

最后还有一行字:

“即将完成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

三十五年后,已经是中国顶流作家的余华跟旁边几个人一起开怀大笑——作家苏童、《收获》杂志主编程永新、女学者叶子。在中国东南端的天空、群山与海水包围中,他们围坐在一起,笑谈往事。

去年11月,今日头条与江苏卫视联合出品的外景纪实类读书节目《我在岛屿读书》第一季开播,成为当年最为亮眼的高分文化类综艺节目。在今日头条内,累计播放量达1.4亿,相关话题累计阅读量超过了47亿。豆瓣评分高达9.1分。

今年的第二季,录制地点是在广东珠海的东澳岛,同样是一间书屋,嘉宾们叫它“山海经书屋”。

嘉宾叶子在这一季节目中充当谈话主持人的角色。她解释说,起这个名字不仅是因为这里有山也有海,更因为《山海经》是一部集体创作的百科全书,跟《我在岛屿读书》的状态很像。

“非常多的作家朋友们,来来往往,有南有北,加入到我们的讨论中去。”

她是南京大学文学院的副教授,专业是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她的父亲、知名作家叶兆言,去年也是《我在岛屿读书》第一季的嘉宾。

没有群聊的年代

这次聊天,作家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辆自行车,和它的主人。

那是一辆绿色的凤凰牌男式自行车,骑了好多年,浑身都是毛病,连车把都是松的。然而,它见证了中国当代文学的青春期,跟它的主人一起——《人民文学》小说编辑室的副主任,也是后来的《三联生活周刊》主编朱伟。

整个八十年代,朱伟骑着这辆老凤凰跑遍了北京城。买书,从一家书店到另一家书店;约稿,从一个作家的家到另一个作家的家。谁能被朱伟看中,作品登上《人民文学》,就等于在文坛迈出了坚实的一个脚印。

当时还在海盐县文化馆当馆员的余华写完《十八岁出门远行》后,自信地说:“写完了这一篇小说,朱伟一定会来找我了。”

果然,朱伟骑着那辆老凤凰来找他了,但对他的印象其实不怎么样。多年后,朱伟在回忆录《重读八十年代》中写道:当时的余华“还是一副海盐时的习气”,“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耸着肩,叉着腿,头发中分,说话声响亮。他带我去食堂,就算是请了饭。”

余华的穿戴一直是这个风格。九十年代,他自嘲是“一双拖鞋走遍全国”,没想到在上海一家酒店门口被保安拦住了,说他衣冠不整。最后还是朋友先进去,换上一双鞋,把自己的皮鞋提出来给余华穿,这才进了门。

那一代作家的青春,都是在贫寒和逼仄中成长的。

很多人都知道,当年是德语作家卡夫卡启发了余华,让他知道了小说原来还可以这么写。

研究余华与卡夫卡的关系,甚至成为了大学中文系教授一篇研究论文的题目。“卡夫卡解放了我的想象力,教会我要用异常锋利的思维,轻而易举,直抵人类的痛处”。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为了得到卡夫卡的这一点启发,付出了多大代价。

那是1986年春天,余华从海盐去杭州。他穷得住不起宾馆,住在一个作家朋友家。两个人逛书店,发现了一本卡夫卡小说集,结果他的朋友手快,先买了。余华非常失望,因为当时的书只印一版,没买到就没有了。

晚上,他苦口婆心地给朋友做工作:你看你在杭州,这么多书店,买书容易;我在海盐,买书很难买,你把这本书让给我,好不好?

朋友很不愿意。但是,余华了解到他想要一套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赶紧说:“我们海盐县新华书店还有一套,你把卡夫卡给我,我回去买了邮给你。好不好?”

这样,他用一套四卷本的《战争与和平》换来了那本卡夫卡小说集,得到了珍贵的文学启发。

叶子不禁感慨:“那是一个没有群聊、没有朋友圈的年代,是一个你给刊物投稿还要寄平信的年代,也是一个没有电子资源、查任何东西都还要去图书馆,要借书看、要等书看的年代。”

越是这样,当年的那批年轻人越要加倍努力。第二季节目的另外一位嘉宾、小说《尘埃落定》作者阿来也回忆:八十年代,报刊亭里面除了文学没有别的杂志。县城里的新华书店要卖什么书了,头一天会贴出一个告示:明天要卖《古文观止》。

天刚亮,年轻人们就去书店门口排队,队伍排了很长,但要卖的那本书也就一二十本。如果你排到十名以后基本就没戏了。

但是不要怕,排队的时候,你就可以认识好多人,大家互相搭讪、问地址。“你看完了借给我,我那里有什么什么书,可以借给你。咱们换着看。”

下次排队的时候,大家都把读过的书背着,到书店门口去交换。回家一读就是一夜,直到天亮。

苏童回忆说:那个年代,青年们面临着一波波文化浪潮的冲击。大家一起聊文学,一起听摇滚,一起看足球。

“但在那一拨拨浪潮之中,要站起来自主行走,是每个作家的必由之路。”

让AI用《活着》写一首诗

在叶子看来,上世纪八十年代写书的人,一定会羡慕当下社会在阅读、写作上的便利。这种便利甚至延伸到了AI写作。

这两年,随着人工智能的兴起,机器到底能不能取代作家,一度成为坊间热议的话题。围着叶子手中的电脑,作家们也开始讨论起来。

“好,那就以《活着》写一首诗。” 右面坐着余华,对面是苏童。叶子的手指上下翻飞,很快给电脑输入指令。

一瞬间之后,AI给出了自己的“作品”。

“在人间尘土之间我们活着,

风雨漫漫,疼痛在血脉里游走,

生命的车轮滚滚向前,

我们活着。”

“这个诗也一般”,程永新说。没有人会怀疑这位文学杂志主编的鉴赏力。他是《活着》和《妻妾成群》,以及许多经典文学作品的责任编辑。

“以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为题,写一首诗。”

AI又很快给出了答案:

“在纷繁的旧时岁月里妻妾成群,

人性的森林中,爱与权力交织,矛盾激荡

《红楼梦》再现,命运交响曲的乐章

一个家庭的宫廷,故事在每个角落里诞生。”

余华说:它就一句还不错,“矛盾激荡!”众人大笑。

你们怎么看现在的AI写作,会有危机感吗?叶子问几位作家。

“AI只能表达人的看法,不能表达命运的看法。人类的文明太复杂了,人的命运走向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地方,这不是机器能够给你指引的。”余华思考后说道。

苏童也表示,纵使科技如何革新,文学一定是最后一个堡垒。

“文学是靠我们的身体去亲身感受的。它没有身体,怎么去感受?”一位姑娘瞪着大眼睛说。她是余华在北京师范大学写作中心带的博士生叶昕昀,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

这一次,她和另一位博士生武茳虹也参加了《我在岛屿读书》第二季的录制。节目组侧重加大了对青年作家、女性作家的邀请比重。这或许体现出节目希望进一步与年轻人对话的热切。

在学校里,余华把苏童的短篇小说集定为学生们的必读书。但他没有想到,学生们还看了一些他不希望他们看的东西。比如《星星》。

《星星》是余华写于1984年的短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孩子拉小提琴的故事,现在看来很是粗糙而稚嫩。但就这篇小说,上了《北京文学》的头条,还让余华以一个乡镇卫生所的牙医身份,进了梦寐以求的海盐县文化馆,成为了专职的文化工作者。

对自己成名以前的几篇早期作品,余华羞于提及,一篇都没有收到自己的短篇小说集里。他希望别人把它们忘掉。

结果,几个弟子把它们全部找来读了。众人大笑:她们一定是为了增加自信。

“跟老师那时候对比,我们已经写得很不错了!”叶昕昀打趣说。

这样的阅读越多越好

《我在岛屿读书》第二季中,有一个最让人期待的镜头:在岛上镇子的路边,余华在一棵大树下等待一个人。

等待的人,是当年他“睡在上铺的兄弟”,也是去年第一季节目中,观众呼声最高的作家之一——莫言。

节目制片人颜小可笑谈,这个场景很像《等待戈多》。他们都拍下来了。

在节目第二季筹备时,余华就提笔给莫言写下了一封邀请函,开头是那个不变的称呼——“莫言兄”。这个称呼,象征着他们几十年的意气相投,也象征着文学道路上的一路较劲。

但因为莫言行程和档期等方面的原因,迟迟没有敲定。直到节目开机录制了,他才确定自己可以参加。

除了莫言,《我在岛屿读书》的第二季还将有一系列作家作为飞行嘉宾参加。有文坛的重磅老将,也有新锐的后起之秀。马伯庸、紫金陈、郑执、祝勇……

其实,在上一季,作家们本来是抱着犹疑态度甚至不太愿意参加的。毕竟这是一档需要出镜的现场综艺节目,对他们来说是一次跨界的挑战。

给他们信心的,是《我在岛屿读书》第一季上亿的播放数据,以及观众们热忱、积极、真诚的反馈。

很多人说,看完有一种想要去阅读的冲动;有人看完节目,就去下单买了很多文学书。

探索全民阅读,用美景、好书和文坛老友构建起的阅读场景,唤醒更多人对阅读的向往,这也是节目组的初衷。

节目的第二季,延续了去年的势头。截至7月11日,《我在岛屿读书》第二季相关视频在今日头条的总曝光量达26亿,相关话题讨论超100万。

这些数据再次证明,《我在岛屿读书》是今日头条在自制优质内容方面的一次成功尝试,节目用美景、好书和文坛老友构建起的阅读场景,唤醒了更多人对阅读的向往。

除了《我在岛屿读书》,今日头条上还有许多有知识、有价值的节目和内容。2021年以来,平台先后推出眼界频道、古籍频道,以及自制深度文化访谈类节目《贾乙丙丁》等,都能给人带来启发与思考。

那么知识也好、阅读也罢,对普通人来说到底有什么用?作家们在岛屿读书中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余华说:阅读能够让一个读者随着作品中人物的命运笑和哭,把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释放出来。读书不是为了读书,是为了去感受生活、理解生活。

阿来说:读书,就是为了使自己跟以前的那个自己不一样,而且是往好的方向不一样。

苏童说:阅读会帮你扩充你的内心生活,别人的人生会帮你反省自己的人生。

程永新说:打开我们的眼界,打开我们的思维,让你看到你怎么获得一个真正有价值、有意义的生活。

叶子说:文学会告诉我们,如何去想像生活、观察生活、思考生活。

据节目组统计,观众们在形容《我在岛屿读书》时,使用最多的词是:轻松、有趣、治愈。

还有一句话呼声很高:

“阅读能抚慰人的心灵,这样的阅读越多越好。”

(本文转载自《凤凰WEEKLY》)

参考资料:

今日头条,《我在岛屿读书》第一季、第二季

朱伟,《重读八十年代》,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崔君,《管窥北师大与鲁院“文艺学·文学创作”研究生班(1988-1991)》

王福和,《余华的小说创作与卡夫卡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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