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而今各位老铁们对“php猜拳”都比较关注,我们都想要剖析一些“php猜拳”的相关内容。那么小编同时在网摘上搜集了一些对于“php猜拳””的相关内容,希望小伙伴们能喜欢,大家一起来了解一下吧!小镇很古老,诸葛亮六出祁山时,镇上的人还去帮他打过仗。小镇也很安静,沿山梁一条独街,两边是二层小洋房,中间是街道兼外接公路,但很少有车路过。人们在小镇上纯朴地生活着,善良而又宁静。
撤区并乡时,乡政府被并掉了,书店,邮政所,储蓄所,医院,学校等还是原封不动地保留着。
在山垭的岔路口上,还有一家酒馆。酒馆很小,它只有一间门面。一块花布帘子把门面的后半部分隔成了一个雅间,刚好能放下一张饭桌。当街一个大煤炉,炉子上搁着一个大蒸笼,上午十点钟以前总是冒着蒸汽。镇上不爱煮早饭的懒人,单位上忙于上班的职员,从小酒馆门前路过时,掏出一块零钱,买上一个馒头,边走边吃。馒头还往外冒着滚烫的白汽,咬一块衔在嘴里,长长地哈一口气,把馒头吹冷了,再嚼几嚼,然后吞下肚去。
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妇,表情淡定,老成持重,言谈举止有礼有节,见过大世面的样子。镇上的人都很喜欢夫妇二人,理由是他们身上没有生意人的铜臭味。至于生意人身上的铜臭味儿是个什么味儿,镇上的人一时又说不清道不明。到了上午十点左右,馒头无人吃了,店主就把空蒸笼搬进屋里,炉子上便架起了炒锅。
说是空蒸笼,其实里面每天都留有两个馒头。店主正往屋里搬蒸笼时,有一位远道而来的生意人,一钻出轿车就看到了那两个馒头,他想买,店主摆摆手:“没有了。”
“有货不卖,假充员外!”
“对不起,客官,这两个馒头有人预定了。如果你想吃点别的,我马上为你操办。”店主说着,还腾出一只手把铁锅铲得哗哗响,以提醒来客吃利润更加丰厚的炒菜。
“来二两杂酱面吧。”生意人走进门面,大大嘞嘞地坐了下来。
店主放好蒸笼,走出店门,往锅里掺了一瓢冷水。打开鼓风机,锅底上顿时爬满红红的火苗。
杂酱面还没煮熟,店里就渐渐热闹起来。今天是个赶集的日子,三朋四友在镇上相遇,总要拉拉扯扯地到小酒馆来喝上二两。学校有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雅间也给包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从镇子附近的乡间小道上走过来一个人。他中等身材,一身衣服仿佛一穿上就没脱下来洗过;头发杂草似的堆在头上,头发丝上也沾着肉眼能见的灰尘颗粒;额上的皱纹间填满黑泥,如果收集起来,漆一副棺材板也够了。店主见了,赶忙走进里间打开蒸笼,取出那两个馒头递给来人,并顺手接过两块油黑的零钞。
“耶,店老板,你卖个馒头,还三六九赶场看人说话呀?”生意人不服气,声音有些粗。
“客官,对不起。孔博士每天上午十点准时来我这里吃两个馒头,既当早饭,又当午饭。”店主说着,不停地用手擦围裙,似乎要把生意人的不满努力擦掉一样。
生意人满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孔博士,好象在说:“博士?假冒伪劣吧!”
孔博士面对生意人,难为情地笑笑。
生意人解释说:“也不是别的意思,我今天有急事赶路,没时间坐下来慢吃慢喝。要换在平时,你就是送我两个馒头,我也不要。”
“请多多包涵,请多多包涵。”
店主一面点头哈腰地说,一面在煤灶上炒菜。一撮鲜菜倒进滚烫的油锅里,发出一连串的“哗啦”声,把食客们的嘈闹声全都淹没了。
孔博士走进小酒馆,人们都把目光转向了他,并且热情地招呼道:“孔博士,别啃冷馒头了,过来,我请你吃炒菜。”“孔博士,我请你喝酒儿。”……
孔博士挨个儿向他们点头致谢:“我心领了,改日再来吧!”
孔博士致完谢,正把馒头往嘴里送时,忽然脸色惨白地倒了下去,身下的桌子椅子“噼噼啪啪”响成一片。两个馒头也滚在地上,沾了一身灰。
孔博士原名孔东升,小镇附近村庄上的人。他从上小学一年级起,每次考试,语数总是一百分,外号“死百分”。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他说:“孔东升是个大学苗子。”
同学们便又给他取了个诨名:孔大学。并很快传开了。
孔东升从此在学习上更加刻苦,同时他还立下大志:长大后当大官。小镇在三国时代就出过军官,但从未出过文官,甚至连大学生也未出过。听说孔东升是个大学苗子,长大后立志当大官,父母亲宠着他,乡亲们捧着他,使他逐渐养成了事事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个性。
到了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孔东升觉得没什么可学的了,就一门心思钻研《鲁迅全集》。用他自己的话说:“考个大学,对我来说,好比探囊取物。”
高考一结束,他就豪气冲天地赶到父亲的建筑工地,干起了小工。听说工地上来了个干零工的大学生,工地周边的群众都围过来观看。老板怕出安全事故,就对他说:“孔大学,你站到工地边上让他们看够了再回来,工资我一分不少你的。”
孔东升被四川大学录取。
大学即将毕业时,家乡的好多学校都争着要他,孔东升一个也没答应,他说他要考研当大官。川大的本科生,本来也可以报考一般公务员,然而他牢记着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当官要当得大,烤火要考得下。”他想高起点,博士毕业以后直接报考中央一级的公务员。
高中时的班主任老师劝他说:“东升呀,你的大学也是七拼八凑才读完的,现在你的父亲也不在了,你最要紧的是参加工作,养活体弱多病的母亲,个人前途要服从家庭需要呀!”
孔东升没有听从老师的劝告,他找亲戚借了路费,买张火车票就朝母校走去。两天一夜的火车,他一顿饭也没吃,到了学校,他一口气吃了两斤米的米饭。白天,他去学校的图书室查资料,晚上,学校的寝室不对他开放了,他就躺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过夜。硕士读了读博士,八年时间,孔东升硬是熬出了头。
自从孔东升考上硕士研究生以后,镇上的人都把他像神一样供奉着。孔博士呢,也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经常口出狂言,说从中央到地方,没有一个干部是好的,没有一件事是做对了的。要是当了大官,他就要把天下不好的干部全部换掉,把每一件事都做到百姓个个满意……
店主听到屋里有人倒地的声音,他立即放下锅铲跑进屋来。饭桌边吓得大惊失色的食客们,也一起围过来。有人蹲下来用手挡一挡,连鼻息也没有了,不禁吓得惊叫起来:“孔博士死了!”
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孔博士朝镇上的医院抬。
生意人推开刚开吃的面碗:“这么严重,得送县医院。”
抬的人停了下来,一齐望着生意人,意思是“车呢?”
生意人走近轿车,将车子启动起来。
店主带头,抬着孔博士钻进了轿车。
店主的老婆急得声音有些变调:“这么多人送,你就免了吧,客人们等着吃饭呢!”
“你对付一下吧!”
“我这手艺……”
“是吃饭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店主急得要冒火的样子。
到了县医院门诊部。
“高烧,可能烧起了肺炎。”医生摸摸额头,继而一边开处方,一边叹气,“先把头发胡子剃了,看起像个北京猿人了。”
开好处方,医生又喊:“谁是家属,拿单子缴费去。”
店主接过单子。
医生问:“你是他哥?”
“不是,我给他垫付。”
店主给孔博士垫付了五千块钱。消息传到小酒馆里,乡亲们你一百我二百地凑了三千。他们说:“只当请孔博士啜了一顿的。”
镇上的人都晓得孔博士的脾气,如果有人想请他啜一顿,一定要提前请。临时请,他说是吃碰碰食,打死他也不会就范。但镇上的中学生可以例外。
镇上的中学生,他们在学习上有三怕:一怕写作文,二怕周树人,三怕文言文。而这三样,恰恰是孔博士的拿手好戏。每当老师派了作文题目,同学们就把他请去。孔博士一看题目,便口头作出一篇篇风格不同的作文来。学生们赶快记在脑子里,等孔博士走后,再根据记忆写出来。鲁迅的文章学生们有不理解的,只须把篇目说出来,孔博士就一面背诵课文,一面给他们串讲。除了鲁迅的文章以外,文言文也是如此。讲完作业,学生们给孔博士的唯一奖赏,就是让他饱餐一顿学校的鱼香肉丝。遇上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作东,孔博士还可以喝上几瓶啤酒,再乘着酒兴把整本的《红楼梦》,或是鲁迅的某本杂文集来个倒背如流……
两瓶生理盐水才输完半瓶,孔博士就醒来了。他发现头发胡子不翼而飞,人也睡在医院里。他伸手扯输液管,被护士吼住了。“你想讨死啊?”
“我这病是饿的,吃点东西就好了。”孔博士不依不饶,坚持扯掉输液管。
在一旁看完各种检查结果的医生,冷冷地说:“要扯就让他扯吧,是饿的,低血糖造成的。”
店主一结账,七七八八加起来,花了一千多块。
“好事做到底,我送你们回镇上。”生意人说。
上车之前,店主给孔博士买了一斤蛋糕,让他在车上充个饥。捐款还剩一千多块,店主又自作主张,给他从头至脚从里到外换了新装。
下午两点多车到小镇上,小镇上赶场的人依然熙来攘往。小酒馆里喝酒吃菜的客人全都换成了新面孔,唯有雅间里学校来的客人依旧在猜拳划枚。
“恭喜恭喜,孔博士,中央给你安排工作了吧?”“孔博士当了中央干部,我们癞子跟着月亮走——沾光!”……在本镇人眼里,孔博士是天底下学问最渊博的人,到中央去当个部长绰绰有余。今天,他们看见孔博士头发胡子也剃了,还穿着新衣裳新裤子新皮鞋从轿车里走下来,以为他的工作有着落了,便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孔博士一听到工作二字,便脸红颈涨起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含糊不清地说:“工作的事么,一定会……”
他博士毕业以后参没参加中央一级的公务员考试,小镇上的人不得而知,但他的工作安排好了,连老婆也有人给他安排好了,大家是亲眼目睹的。镇长请“倒媒”把如花似玉的女儿许配给了他。镇长千金在县城一所中学教书。孔博士去探亲时,恰逢学校在维修教师寝室。维修师傅把漏雨的屋顶用錾子打开,正准备灌防水油膏时,天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镇长千金的寝室里关起了半人深的水,连床铺也浸湿了。孔博士气冲冲地跑到校长办公室:“你们当官的,就是这样对待老师的呀?”
校长和善地站起身,先请孔博士坐,再解释说:“实在对不起,这个房子年久失修,经常漏雨,没想到我们在维修时下起了大雨。”
“你们开工前没看看天气预报吗?”孔博士觉得校长的解释苍白无力,他更加理直气壮了。
“看过,说这几天都是晴天,我们才开工的。”
“出事之后的托辞吧!球经不懂当团总,你去养殖场当场长还差不多,当校长,不配!”孔博士满脸得意地说。
这人说话怎么比鲁迅还刻薄呢?校长刷地站起身来:“我当校长的,未必管得着天老爷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晓得不?”
“你晓得?你晓得就把你的铺盖拿去,把老师们的床铺揩干了再往下说。”
“你是什么人哪,敢在这里撒野?”
“我是什么人哪,请你看看。”孔博士拿出博士毕业证,在校长面前挥舞着。
校长伸手抢去毕业证:“你是博士就管得着我吗?你信不信,我一把给你撕了。”
孔博士见亲自找校长说理,名不正言不顺,就回寝室鼓动镇长千金去找校长扯皮。镇长千金不愿意,博士又把她打了一顿:“没有用的东西,连这点胆量也没有,活着干什么?”
上课铃响了,镇长千金哭着去到教室。学生们见她眼睛哭得肿泡泡的,便问是谁欺侮了她。镇长千金说,是孔博士打了她。学生们朝镇长千金的寝室冲来,他们要对孔博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吓得孔博士赶快跑下楼,想溜之大吉。学生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孔博士无路可逃,见院子里有个乒乓球台就爬了上去。学生围着乒乓球台,又一个个要往上冲。情急之下,孔博士脱掉上衣,面对学生奋力乱舞。学生们还是奋不顾身地朝上上冲,孔博士眼见支撑不下去了,就大声喊道:“救命哪!救命哪!”
校长听到喊声,伸出脑壳一望,是孔博士在喊,就把脑壳又缩了回去。恰在这时,孔博士也看见了校长,他便对着校长大声喊道:“校长,你见死不救嗬!我是国家的人,出了大事你是要负责的!”
“我负笆箦!”校长背对着孔博士,轻轻地回了一句。
尽管校长没有去救孔博士,但他还是时刻关注着那里的动静。几个学生冲上乒乓球台,揪住了孔博士的衣领,开始动真格的了,校长才大吼一声,将学生吼回了教室。
孔博士毕业后分配的第一个工作,是到河南一所大学任教。试用期三个月,可是两个月不到就被退了回来。在家里赋闲一段时间之后,博士又去教育部,要求重新分配工作。教育部又把他分到四川一所大学教书。
去报到的那天,孔博士一跨进大学校门,便看到一尊妇女怀抱小孩的雕塑。他觉得这雕塑放在学校门口有伤风化,一见到校长他就大声训斥道:“太没水平了,大学门前放这样一尊雕塑。”
校长问他是什么人,凭什么批评这尊雕塑。
孔博士直杠杠地说:“我是来学校报到的教师。”
“你来报到就报到吧,何必多嘴多舌呢?”
“我来报到,就说明我是学校的一员了。学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有权力批评!”
“今天这个到你就不必报了,请你滚出学校继续批评去。”
孔博士从四川那所大学回到家里,母亲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当即活活气死了。此后他就孤身一人,成天待在父母留下的那座破房子里,再也没出去找过工作。没有经济来源,生活无以为继,村干部就以普查户口为名,把他的身份证骗去给他办了农村低保,虽然每月只有二三百元钱,但至少可以活命。
……
店主不停地从雅间里进进出出,时而添汤添菜,时而朝里面搬啤酒,忙得脚后跟能打着后脑勺。
这时,小酒馆里又来了一个男人。这人四十来岁,黑红脸膛,穿着藏青色裤子,嘴里叼着一支燃着的香烟。为了躲避烟熏,他把眼睛微眯着。在来人身上既能看出风吹日晒的痕迹,也能看出基层干部的影子。此人,孔博士也很熟悉,他就是孔博士所在村的村长。
村长到处找孔博士,终于在小酒馆里找到了,他是来给孔博士送低保费的。村长知道孔博士的脾气,给他钱,不能当着众人给,更不能说是低保费。
店主见村长来了,就给他递了烟,上了茶。上完茶,店主陡然想起一件事。每逢小酒馆里来了当官的,店主都会自己出面或者请人替博士求情:“村长,你来得正好,今天学校有客人在雅间里喝酒。能当家作主的教委主任也在这里,你去敬个酒,看能不能给孔博士安排个工作。”
孔博士站在侧边,听店主给他安排事情,他木讷着,好象店主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村长提着一瓶啤酒,进到雅间,一个个都敬了酒,才说起博士的事。教委主任问:“博士什么时候毕业的,有多大岁数了。”
“他毕业五年了!岁数?三十七岁也喊得答应了。”
“超过三十五岁就无资格参加招聘考试了。”
“博士教个中小学还要参加招聘考试啊?”村长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
“这是国家的硬政策,我们也不敢违背。”教委主任无奈地说。
村长失望地从雅间里走出来,面对孔博士拨浪鼓一样摇着头。博士仍旧木讷着,用手指顺着饭桌上的木纹一遍又一遍地描画着。小酒馆里的人都走散了,村长悄悄把这一个月的低保费塞给了博士,然后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小镇上的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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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执手天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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