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谢璇

编辑 | 刘岩

知乎终于上市了。

2021 年 3 月 26 日，北京时间 21:30，在线问答社区知乎在纽交所上市，代码“ZH”。

发行价报 9.5 美元 / 股，盘中一度跌至6.81美元，最终以8.5美元收盘，跌幅为10.53%。

知乎于3月5日提交了IPO申请，由瑞信、高盛、摩根大通担任主承销商。

更新后的招股书显示，知乎此次公开发行ADS还将同步进行私募配售，阿里巴巴、京东、腾讯、Lilith Games均参与此次私募配售，合计认购2.5亿美元等值股份。

创新工场是知乎最大的外部股东，持股 13.1%，拥有 7.6% 的投票权。腾讯为第二大外部股东，持股 12.3%，拥有 7.1% 的投票权。

创始人周源在上市后持有公司475,279股A类普通股和19,227,592股B类普通股，占总股本的7%，以及42.5%的投票权。按照8.5美元的收盘价计算，周源的持股市值为3.3亿美元，约为21.75亿人民币。

从成立之初，不到200个用户，到站在纽交所的敲钟现场，这条路知乎走了10年，共进行了8轮融资。

在敲钟现场的致辞中，周源这样讲到：

“知乎起步于问答。文明的每一次进步，都是通过提出问题、解答问题而实现的。在互联网时代，知乎为问答开辟了新场景，创造了新价值。

知乎已经超越了问答。我们围绕用户需求，不断升级产品功能，丰富媒介形态。

知乎将锚定「服务创作者」这个圆点，向内优化服务，向外拓展突围。我准备拿出一部分股权，作为小小的礼物，与一些陪伴知乎成长的优秀创作者分享。”

获马化腾、王小川站台

从来不愁融资

周源是一个当过码农的文艺青年。

毕业于东南大学软件工程专业硕士学位的他，毕业后去上海做了一段时间底层数据库开发，又转头去做了IT记者。

在做IT记者时，通过观察大量科技公司的生死，周源形成自己对事物发展的判断，为他的创业打下了基础。

在第一次创业失败之后，受到Facebook前CTO创办的问答网站Quora所启发，周源和张亮一拍即合，当即决定要做知乎。

第二天晚上，两人就带着手写的三页“商业计划书”去见了李开复和汪华，并在不久后拿到了创新工场的天使投资。

据创新工场创始人、管理合伙人汪华回忆，在初次与知乎团队接触时，虽然有点担心周源的“文艺青年”气质。但在2010年左右，那个互联网野蛮生长的年代，知乎提出的优质内容平台概念，依旧得到了李开复的肯定。

“很符合我们的机构气质，所以很快决定投资天使轮，后来连续投了5轮。”

2010年12月，知乎开始第一批用户邀请。当时还没有系统自动发送的功能，他们通过手机和邮箱通讯录的检索，手动给每个好友发送邀请邮件。第一个月来的用户还不到200个。

刚开始，知乎里的主要群体是创业者、工程师和互联网从业者，知乎团队没有精心去做运营，但留存率奇高，达到96%。

在知乎早期的用户中，还包括了李开复、王小川、雷军、马化腾等众多大佬。

李开复早年就在知乎上发了很多帖子，他回忆道：“刚开始我还写一类是跟科技相关的，还有跟创业相关的，有时还写写美食、游戏等，评价一些热点。但后来没多久，我就发现在知乎上写东西越来越难了，因为他们不断地吸引来各方面的高手，除了我的专业领域外写什么可能都会有比我懂更多的人，都比我厉害100倍，就再也不敢多写了。看到知乎已经进入状况了，整体的的内容质量、社区文化都在形成。我就这么成为了一枚知乎粉丝。”

知乎的邀请制一直持续了两年多时间，2012年底，知乎已经拥有40万用户。于是2013年，知乎向全网开放，由围绕优秀创作者构建的小型知识社区，转变为各行业专业人士共同组成的中大型知识社区。

开放不到一年时间里，知乎用户数量翻了10倍。

启明创投创始主管合伙人邝子平回忆，在决定参与知乎A轮融资前，团队研究对比了知乎与Quora的增长趋势，发现知乎不仅在早期的增速上高于Quora，在话题活跃度等重要产品维度上，知乎也要更胜一筹。

2020年第四季度，知乎平均月活跃用户达到7570万，这些用户平均每月产生近7亿次互动。

周源的知乎页面截图

李开复赚了600倍

但相比内容质量的争论，对知乎挣钱能力的质疑，则显得更加刺耳。

从2016年开始，知乎正式开展商业化，成立了商业广告和知识服务两大事业部。

一方面，知乎开发了开屏、发现界面、信息流、评论区、底部推荐等传统广告形式，还开创了品牌提问以及穿插在live特别现场等广告展现方式。

据招股书披露，知乎2019年、2020年的广告收入分别为5.27亿、8.43亿，在营收中占比分别为86.1%和62.4%。

另一方面，知乎还聚焦于知识付费。推出了“知识市场”，并发布知乎live，知乎书店，随后还发布了付费课程。

招股书中披露，知乎付费会员收入大幅度增长，2020年收入3.2亿，同比增长264%，占总营收的23.7%，较2019年的13.1%有较大幅度增长。

此外，知乎于2020年初推出商业内容解决方案，全年贡献收入达1.36亿；在线教育和电商服务全年收入5263万。

截至2020年12月31日，知乎累计拥有4310万内容创作者，已贡献3.53亿条内容，其中包括3.15亿个问答。知乎2020年第四季平均月活用户数7570万，较2019年第四季度的5690万增长33%。

同时，知乎的投资人也赚得盆满钵满。

汪华表示，作为知乎投资方中，参与时间最早（天使轮）、投资轮次最多（5轮）的机构，创新工场的整体回报高达数十倍。其中，创新工场第一笔投资的回报高达600倍。

而且，在投资人看来，知乎存在的意义，远不止赚钱这么简单。

在参与知乎3轮融资的华兴新经济基金管理合伙人杜永波看来，知乎是互联网领域一块很独特、稀缺的资产。

2016年之后，移动互联网发展进入下半场，用户成长的红利逐渐消失，用户获取的成本逐渐上升，出来一个新的应用想再获取上亿用户、达到日活千万以上已经非常困难。而在过去充分利用自己独特的产品定位或营销策略，已经达到这个体量的应用的价值将会越来越大。

不仅如此，知乎背后有着极为豪华的投资机构，不仅集齐了BATJ（百度、阿里、腾讯、京东），快手、搜狗也纷纷参与其中。

正如周源身边的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融资的问题。

新的盈利模式在哪？

“知乎上已经可以看《龙门镖局》，还有各种微短剧和短视频，平台低调谨慎，但他们对视频化非常有决心。”某视频行业观察者如此表示。

在知乎的盐选榜单中，热度榜排名前20名的内容均为网络小说，《鉴爱高手，年仅二十》《都市男女：我必须忘记你》《妻子的复仇》等等。

而在会员页面，包括从小说、盐选专栏、文学、艺术、社科、亲密、故事等栏目中，均可以看到大量的网文内容。

知乎页面截图

有知情人士表示，知乎的网文故事版块有着很好的盈利，为此还成立了专门的故事推荐部门，甚至分出了玄幻、科幻、武侠、悬疑、推理等多个分类。

另一方面，知乎还在进行出版业务的探索。知情人士表示，知乎刚刚开启了出版业务，并已有专门人员负责对接，目前还在摸索变现路径。

此前有媒体报道称，知乎专门组建了一个专业的编辑团队，对知乎站内的优质答主和内容进行梳理，帮助答主将优质内容转换成短小精悍的电子书或者出版纸质书，进行分成。

可以看出，知乎早已不再是只聚焦于高端内容，针对精英人群的内容平台，而是正在向更加下沉的用户群体，以及更加务实、容易变现的业务路线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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