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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行之24:明堂山里有名堂

金陵老顽童 255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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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大旱百余日,一雨涧流小。

久旱仲冬温骤降,枝头残红少。

少也呈亮点,不致太萧条。

来年装扮桃花溪,再逗遊人笑。

话说,2019年11月16日,“友友”们前往皖西大别山区闲游爬山。

那英山、潜山两县均与湖北毗连,崇山峻岭,山道狭而盘盘,大巴在山里行得甚为艰难,发动机沉闷地轰鸣着,正如“驴者”在陡坡上的粗喘。大概有三小时,车都在山里转,转了九九八十一道弯,终于于15时左右来到桃花溪前。

乍见“十里桃花溪”,我诧异于溪中竟然有水。虽然“猴子”说过此地刚刚实施了人工降雨,某以为所谓的人工降雨者,不过是洗洗灰尘、润一层表土。对于渴水百日山林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何来多余之水注于溪涧泥?然,终究水是有了。那潺湲的小溪,给予山以灵性,它仿佛就成了轴心——有了它,那大小几瀑泠泠泠,哗啦啦唱个歌儿弹着琴弦;它如一链串起几小个潭,而凋零的枯叶才得有玩耍处——在潭时转转转;有了它,小鸟才来沐浴撒欢;有了它,游客拍照就有了聚焦点。

穿溪过桥,沿溪下行。满山主调土灰,红黄稀落。那些曾经弄俏枝头的“艳丽佳人”,凋零林间,散落道旁,聚浮于水中。我不禁戏谑地学宝玉之叹:“我来迟了!”没见到她们著红妆闹枝头,也没见她们初冬随风飘,于是大家动手把秋风扫落叶情景营造——大把大把地抓起枯叶向镜头抛,“皇后”她们还特地拾一袋红枫叶从高处撒,真“造”出“深秋细雨濛,美人怜残红”的意境,真乃会玩的有心人。

当她们在恋秋伤秋之时,我和“公子周”在学黄蓉与老顽童,上窜下跳,爬到“砥柱石”上拍照,猴在桥拱上左晃右摇,带着“方壶”超过“火焰队”(看他们队旗)一路奔跑。其实,那时景美不美已不重要,“若无闲事挂心头”才是恰好。

就这样一路散步,一会奔跑,一阵耍玩,一起拍照,不知不觉两小时过去,在桃花溪的尽头迎接我们的是残阳夕照,小景到此收尾。

5时许,车再次驮着我们在深山里爬坡粗喘,驮到“多枝尖”农家旅店。来不及上楼,背包放在大堂,立即开饭。

三个火锅架一立,便知此次有戏。果不其然,两鱼一鸡,档次不低;泡椒炖豆腐,豆腐嫩、泡椒酸兮兮,正合我意;蔬菜、南瓜、长豇豆,食材道地。食材好,厨子手艺不孬,佐酒下饭味均好。酒一斟,认不认识皆互敬,气氛渐渐入佳境。当三桌散去,我们另两桌喝酒人去帮他们收拾残局,话慢慢聊,酒浅浅品。明天有山不拼酒,恰到好处都尽兴。屋后山风阵阵,山居凉意袭人,于是打开电热毯,和着半醺就寝。

4时50分早起, 5时30分开饭,6时天还未亮,在绵绵细雨中出发。很担心,非担心湿身或难行(带着雨披的),而是忧心景,怕眼前蒙蒙白雾啥也看不清。车行进中有数人晕车呕吐,因座位靠后,我也有点晕乎,不敢玩手机。行100分钟,再转乘小巴士和皮卡抵达登山口。我们最后一批5人登山时已是8时过半。

路逶迤在山间,石一段土一段土石夹杂又一段。叶落林萧,灰黄禇褐的枯叶给土路铺一层绵密之毡,而石上之叶则较为散乱。石上青苔,依旧蔫然,生机不显。小溪不得见,只有潺潺水声初始相伴。陡坡鲜少,平缓居多,故同行5人之中只“静香”稍稍喘,三个老男人还有余力和闲情调侃,我当时顿悟:区分“老驴新驴”不但看其腿功,还需看嘴功。虽树凋林萧,然总有些稀落的艳叶迎风俏傲,对比于林的灰暗更加亮丽吸眼;零落的黄叶只要于某段铺得好看,那也是值得关注的美点。

10时整,到达一个大大的全石斜坡上,我们正侧背、坐立躺,摆各种酷姿照相,把那里当作耍玩地,摸爬滚打,我的手腕也磨破了。耍十分钟继续出发,11时20分,登上第一个山顶。

方大师

(匍匐前进)

景况大变,是行也轻松:虽然偶尔向上,便总趋势是向下的。满目石松:石堆垒成峭壁,叹为鬼斧神工;松或如盆粗,或有合抱之径,多森森笔挺,只少量倚崖抱石者,探头歪身呈迎送之态。“夏天”带三美女选点留影,我们在后驱赶,驱赶者周秋方静与我五人也。“王”字石前,他们仨认为不可登,我与周觉得行,于是我退3米助跑脚踏1米处,靠手套与毛石间的摩擦力将身体上引,功成;公子周拒援手,又无手套,便将衣袖拉长覆手掌,五次助跑,终成。后我俩又临崖摆poss、“钓江山”,时间耽搁太久,于是在很陡的下坡段急行军,于山底前辇上前队。山底一篷红艳的树莓,大家与之合影时已是12时20分。

元宝石

招牌姿势

"王"石

(无钩钓江山)

再上坡,山风呼啸,松涛阵阵,听之悚然,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不禁想起赞伟人的诗句“松涛阵阵:他刚离去,他刚离去——……”。秋风犀利,砭人肌骨,所以此一程虽为上升,但不得不把刚脱下的外衣再次披身;秋风霹雳,摧枯拉朽,“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但也有例外,看,松依然杆杆挺立,郁郁葱葱;苔藓亦与三小时前的不同,此处颇具生机,还是“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石似乎也惧肃杀之风,与一小时前的石不同,这里的薄不厚墩,仆而不立,如桌如几,如房倒屋塌后的狼藉;13时左右至第二山顶。

接着是小起伏的山梁,受梁上美景刺激,周不停地高呼:“喂,你在哪里?”秋则数次提醒:已近景区不能大声;一个又申辩:声会被大风吹散,保安无从听,由此可见是标准的理科生——爱从原理上作推论。

梁上的美景,还是松石:石有穴,石搭拱,层层堆垒有接缝;条石如铺路,顺坡一条龙;胆大都能上,费时需手功。观松之形,有如哨兵者,也有弯腰屈伸;有松鹤延年,亦有瑜珈教练;有多叠垒层,还有兄弟连根;阳刚者杆杆立挺,繁芜者百手遍身,妩媚者搔首弄情。石之美可能稍逊九华,而松九华则远逊矣。所以,由二顶至三顶有些拖沓。耽误时间的还有麻密的小竹林,密得让你找不到道,我一不小心便误入歧途,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归正途,而所谓的正途也只不过半脚之宽;密得只有躬腰才能看见道,躬腰当然行不久,只得挺身直立盲趟,盲趟时青竹拂面,然而你却无法闪;那些细竹矮与武大比肩,高没姚明之巅,前人一入林,后者无处寻,一对青年只与我们相距5米便迷了路径,大叫:前面的人等等;更可恼的是那样的竹林还很多,一段接一段,竹的密度,竹的高度和竹路的长度都远超太子尖,所以走得慢苦辛艰。

最后一段,我与公子周狂奔,只觉得枯叶堆积,脚下松软;遇坡稍慢,便小憩定喘;坡陡且长时,挂“倒当”,不慢也无险。那一刻万籁俱寂,若我独行,不知我可有那胆?紧赶慢赶,出一身臭汗,只赶出半小时的鸡肋时间,因为“猴子”通告3点半于车场见面。若守时必须立马上索道,若估后队进程,或许可入景区,走马一观。我们只犹豫片刻,于15时15分上索道,透过玻璃看层林尽染,拍几张模糊照片。

下缆车、再步行、转景交,16时归队。

16时20分,最后一批上车,车启返宁。

20时左右,见车窗有雨痕,暗自高兴,方圆千里久旱苦盼甘霖,若来一场像样的雨,是国家之幸,也是百姓之福。

22时20分,车达板桥,停!

从天未亮到近黄昏可以这样小结:

人人都说爬山累,唯“驴”解得其中味。

耍玩无拘束,性情真流露。

无钩钓江山,险处拍大片。

爬钻行攀奔,赏景兼健身。

童言无忌:人生如演戏,不必一个面孔示人:有时不必较真,有时必须认真;有时应该人模人样一本正经,在山里则应该回归原始耍得开心。人生一旅行,时间裹挟着你前奔:该静养时静养,该远行时远行;吃喝坐躺一天过,诗与远方也一程;选择在个人。

2019年11月19日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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