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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富裕三:一次收入分配,《资本论》的逻辑+互联网的撮合交易

勉衷阁 190

前言:

现时咱们对“撮合交易机制”可能比较注重,小伙伴们都需要剖析一些“撮合交易机制”的相关资讯。那么小编也在网上汇集了一些关于“撮合交易机制””的相关文章,希望我们能喜欢,同学们快快来学习一下吧!

本文有许多经济学理论方面的内容,有些深奥,不知道大家能不能静下心来看完。

我们都知道,共同富裕的关键,是一次收入分配,一次分配做不好,二次、三次分配再怎么补充,都是无济于事的,美欧等发达国家所陷入的贫富分化陷阱、陷入的社会分裂陷阱,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本文,我们就从经济学理论上分析一下这个问题,互联网是一种新经济形态,那么互联网这一新经济,有没有解决一次收入分配的可能呢?

在本期视频最后,我们基于我们对互联网经济一般规律的概括,认为只要中国是走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主义道路,就需要政府规制平台算法。

先说句题外话,本来视频内容都准备好了,就剩下视频编辑了,结果突然看到,有消息称,国家网信办起草了《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理规定(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在本期视频最后,我们基于我们对互联网经济一般规律的概括,认为只要中国是走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主义道路,就需要政府规制平台算法。

结果,视频还未发布,就看到了这条消息。不过,我们认为规制算法的范围与深度,要大于征求意见稿中对算法推荐的管理,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的。

我们对互联网经济的一般规律,对平台经济的一般规律,对互联网商业模式的概括,归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撮合交易”。

在消费互联网中,平台撮合的是商家与消费者之间的交易,就是B2C;在产业互联网中,平台撮合的是产业链条上生产者之间的交易,就是B2B。既然是撮合交易,平台最主要的盈利模式就是收取佣金。这里的B可以是大中型企业,也可以是小微企业或个人,未来随着交易成本的逐步降低,会越来越趋向于小微企业和个人。

阿里的“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阿里不卖一件商品,却是全球商品交易额最大的电商平台,就是在利用各种技术手段,创新各种交易制度来撮合交易。阿里的商业模式,脱不开“撮合交易”这四个字,同样,美团外卖、滴滴网约车同样脱不开“撮合交易”这四个字,只是他们运用的技术手段不尽相同,撮合的交易类型不尽相同而已。

传统经济中的雇佣劳动,是收入分配的劳资关系。而互联网经济中的自由执业的劳动方式,是任务订单的交易关系,如果小微化到个人,可以看作是以劳动机会的分配方式,从而完成收入分配的。

在平台上做外卖骑手,做网约车司机,平台的算法是怎样设计的,是怎样抽取佣金的,是怎样分配订单的,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就相应获得怎样的收入,平台想让某个人收入高些就高些,想让某个人收入低些就低些,虽然总收入是由市场规模决定的,平台决定不了,但平台可以决定具体的个人收入。

这就是为什么网约车平台一直想拓展业务,拓展到网约车的租赁业务上来,大家想一想,这是什么业务逻辑,就是想通过订单分配给平台自己的租赁车再赚一轮垄断利润。

尽管美团、滴滴的抽佣很高,遭到所有在平台上劳动的外卖骑手与网约车司机的痛斥,但是由于平台上的劳动关系是交易关系,而不是雇佣关系,而交易关系不仅让劳动时间是自由的,想劳动就劳动想休息就休息,更重要的是,劳动机会是自由的,不想失业只要到平台上注册就可以得到劳动机会。在平台上获取劳动机会,是由外卖骑手和网约车司机自己决定的,而不是由平台决定的,不是由企业是否雇佣决定的。

总设计师说过,计划和市场都是方法。

交易是把市场方法中的自由本质带入到了劳动方式之中,如果从马克思《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对自愿分工的科学推导来看,两者在本质上是非常吻合的。并且,既然市场是一种经济方法,资本可以用市场的方法,那么政府也可以用市场的方法。资本可以通过算法分配劳动机会决定平台从业人员的劳动收入,那么政府就也可以通过规制算法来公平分配劳动机会而解决一次收入分配问题。

这就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对共产主义的自愿分工做了这样的描述:“只要分工还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然形成的,……任何人都有自己一定的特殊的活动范围,……而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有可能随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这样就不会使我老是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

大家可以体会一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愿分工方式,和现在斜杠青年、零工经济、共享经济等,在理念上是否是一样的呢?

尽管由于骑手与司机人数众多,张三不干还有李四干,平台是不在乎具体是张三还是李四的,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就行,但是这种交易关系却给了劳动者自由劳动的机会,这是互联网经济这种新生产方式的本质特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特征是雇佣劳动。而自愿分工,在马克思看来,它是共产主义的分工方式。

说完了理论,再说回现实。现实是,平台对自由劳动者们的的压迫更甚了,抽取的佣金份额比剥削的剩余价值还要高,而且劳动者还没有选择的机会,不能说是这家企业不干了去那家。因为平台是垄断的,平台是创新生产组织方式就能垄断市场了,大大降低了垄断市场的门槛,以前是有高新技术或行政命令才能实现垄断的,一般企业是做不到这点的。

北大博士陈龙卧底外卖骑手半年,北京市人社局劳动关系处副处长王林体验外卖小哥一天,都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王林副处长说,这个钱太不好挣了,12 小时只赚了 41 块钱。

自由劳动理论的美好景象,与被算法控制压迫更甚的现实之间,似乎相距得过于遥远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理论与现实的反差如此之大呢?

这就是经济规律虽然是客观的,但是怎么运用经济规律却是主观的。资本为追逐利润,哪怕是本质特征是自由劳动的新生产方式,也能被塑造成是为资本服务的,这就是互联网经济的现状。

科技是把双刃剑,规律也是把双刃剑。这就是马克思的《资本论》为什么要有两重逻辑的原因了。我认为《资本论》的逻辑有两重,一重是揭示经济规律,另一重是在揭示规律的基础上,批判以资本为中心运用经济规律的方式,所形成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当我们发现互联网经济的经济规律是撮合交易之后,发现在平台上的劳动关系是交易关系之后,那么怎么运用这些新经济规律,就需要批判地运用了。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苏联范式的思维误区,就在于过于注重批判,是从批判的角度解读经济规律。现在对互联网经济的现状是需要批判,是需要批判互联网企业对互联网新经济规律的以资本为中心的运用方式,这确实是需要批判的,这是需要政府规制的,中国是社会主义,中国是以人民为中心来发展互联网经济的。

那么互联网经济怎样才能以人民为中心,怎样才能契合社会主义性质,怎样才能解决一次收入分配呢?怎样才能从最为关键的一次分配上实现共同富裕呢?

互联网商业模式的一般规律,是撮合交易,是把市场交易的方法带入到了协作中去,这在即将到来的产业互联网中会体现得越来越明显。市场交易的方法,让市场可以自由进出,同样,市场交易的方法,也可以让劳动者自由进出协作的生产过程。既然劳动者可以自由进出协作过程了,那么劳动者还会失业吗?

没工作了,我就上平台注册一下,就可以自由进出协作过程了。这就从机制上彻底消除了失业现象,注意,这不是解决失业问题,它比解决问题更彻底,是把产生这个问题的根源给彻底消除了。

什么是自由进出协作过程?

在互联网没出现之前,这个协作过程只能通过企业雇佣方式来实现,是不能自由进出的,企业不雇佣或辞退你,你就进入不了协作过程。企业雇佣你,你才能进入协作过程,进入之后,也不能随意休息请假,因为生产过程是需要协作的,你一个人请假会影响协作的同事也完不成工作的,这不是企业老板不讲人情,是企业雇佣的这种协作机制让协作过程无法容纳任何意外情况。

这就是为什么任劳任怨的中国,能成为世界制造中心的原因,而其他无法协调一致、不守时的民族在现代经济中就缺乏竞争力的根本原因了。

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才能拿到一份满足生活必需的收入,如果只是工作每周五天每天8小时的话,拿到的收入怕只是国家规定的最低收入了。如此艰辛,为什么人们还会蜂拥而入,加入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的行列?

全国范围,注册的外卖骑手已超过2500万,成为拥有从业人员最大数量的行业,注册的网约车司机也达到了1800万,这是多么庞大的群体。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两个行业被互联网改造后,传统行业的失业人员就可以自由进出了,这两个行业还没有技术门槛,可以说只要身体健康,就可以自由加入,就可以自由地找到工作机会,想工作几小时就几小时,想收入高些也可以加班到每天十几个小时,全凭自己决定。

而其它大部分行业的工作岗位还没有被互联网所改造,或者即使有少数工作岗位被改造了,但因为有技术上的门槛,如电商、自媒体、直播等都有一定的技术门槛,所以无法容纳大量失业人员。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更多行业改造为互联网经济后,尤其是一些没有什么技术门槛且可以容纳大量从业人员的行业,就如同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那样,那么整个经济体系在机制上也就消除了失业现象,就算工作再艰辛,也能通过辛勤劳动而生活下去。

而消除城市的失业现象,就如同农村的精准扶贫一样,这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基础,这为实现共同富裕而必然会有的社会剧烈变革,起到了一个具有缓冲、兜底的作用,尤其是第四次工业革命会造成许多传统工作岗位的消失,而人们还又无法短时间内适应新岗位,这就更加需要有这么一个缓冲期,而自由劳动的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就能起到这种缓冲作用。

再进一步,如果这样的行业越来越多,可以容纳的从业人员越来越多,而总的劳动人口是有限的,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对算法的规制,来调节人们的收入水平了,贫困家庭可以多分配一些工作机会,单职工家庭可以多分配一些工作机会,这样另一人可以更多地照顾家庭,照顾孩子和老人。

垄断,可以让平台把外卖骑手困在算法中,控制外卖骑手的劳动过程和劳动收入,那么还是垄断的逻辑,只是反过来,也可以让政府规制算法,来改善外卖骑手的劳动过程,提高外卖骑手的劳动收入。

这就是同样的规律,资本可以用,政府也可以用,资本可以以资本为中心来运用规律,政府也同样可以以人民为中心运用规律,这就是规律的积极与消极的二重性,规律是一把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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